庄羽:“反正这仨都不是省油的灯,都是能为了皇位不择手段的人!我最反感的就是这一类人!尤其是那些爱算计来算计去的,咱们离他们远远儿的就好!反正不是一路人,是吧将军!”
“就你话多!”裴靖安将弓箭丢给庄羽,“接着练,穿不透二层靶今天就别想休息!”
“啊!将军!”庄羽恨不得哭天抢地,“我上个月才穿透一层靶!”
杜琛和宁策都立刻低头,将军只说让庄羽穿透二层靶,可没说他们。
看着裴靖安往外走,宁策说:“将军是要出门?”
裴靖安:“去衙门看看赵津。”
赵津是之前裴靖安手下的一个亲兵首领,因伤不能再上战场,还是为了掩护他而受伤,裴靖安就将他安排在衙门任职,做个管理户籍的闲差。便于他休养,也有俸禄能养活家中父母妻儿。
回来金陵后诸事繁忙一直没去看过,刚好今日有时间。
杜琛:“那我们与将军同去。”
裴靖安:“你们三个都好好练,练到穿透二层靶再说!”
宁策白了一眼杜琛:“叫你多话!”
杜琛:“那还不是你先问的!”
两人互相埋怨了两句,就开始认认真真地练习。
裴靖安来到衙门,刚好看到沈渊带着南星离开,并未看到他。
赵津立刻出来对裴靖安行礼:“将军来了!快请!”
恭恭敬敬地请裴靖安进来,拿出他平时自己都舍不得喝的新茶招待。平日里节俭惯了,就是有人送了新茶也先捡着旧茶喝,等到要喝时新茶就又留成旧茶了。
自己不舍得喝,对裴靖安却是一点不藏着。
裴靖安抿了一口茶:“不错,我记得你以前就很喜欢喝茶,而且更偏向白毫银针。”
赵津点头,神情有些激动:“将军还记得。”
裴靖安:“从前没时间喝茶,现在空闲时间多了,喝茶的功夫也有了。”
赵津:“那还不都是托将军的福,没有将军我哪能像现在这般安逸。”
裴靖安:“你的腿如何了?冬日里可会作痛?”
“没有没有,”赵津摇头,拍了拍大腿,“不痛,都已经大好了。”
裴靖安想着刚刚在后面看着赵津微微跛脚的样子,心中有些不是滋味。从前的赵津是亲卫兵骑兵首领,马背上的功夫是一等一的。
裴靖安:“我可能会常留金陵,日后有什么事就到将军府来找我。”
赵津拱手抱拳:“多谢将军照顾,属下最大的遗憾就是不能再在将军左右陪将军征战!”
裴靖安拍拍赵津肩膀,“有安逸日子就好好享受。”
赵津笑着挠了挠脑袋,“成天就是处理户籍一类的文书,跟文字打交道,还得感谢将军教我识字,要不然属下也不能胜任这份清闲的差事。”
普通士兵能识字的不多。可以前在西北,军中空闲时,裴靖安都会教士兵们识字。先教会万夫长,回去万夫长教千夫长,千夫长教百夫长,甚至每支队伍都有识字的任务,完不成任务一样要受处罚,最先完成任务的多少支队伍还能还有奖赏,根据先后顺序或者赏银钱或者加餐,将士们学习识字的积极性都很高。
“你做的好也是你勤谨认真。”裴靖安向外看了一眼,说,“对了,刚刚我好像看到大皇子从这出去,他来这做什么?”
赵津:“哦,大皇子过来打声招唿,说晚些时候宋明哲的妻子明氏会带着和离书过来,让我登记。宋明哲的事将军肯定也知道吧!那可真不是个东西,这样算计自己的发妻!五两银子!娘的!什么玩意儿!”从来衙门做当差后赵津的脾气都好了很多,可一提到宋明哲还是气得牙痒痒,“真他娘的给男人丢脸!”
裴靖安眯眼:“大皇子怎么会认识宋明哲的妻子?”
赵津:“那我就不知道了,大皇子就是过来吩咐一声。一般办理和离那得是夫妻俩人一块过来,可现在宋明哲被罢官,还要坐三个月牢,按理说是应该等三个月之后再过来一起办理和离。但大皇子的意思是没必要拖着人家姑娘那么久,反正宋明哲现在这情况是他咎由自取,就算省些流程步骤也不要紧。早点让人家姑娘恢复自由之身才好。我听着也是这么个理儿,没必要为了一个人渣拖那么长时间,就答应给办了。”
宋明哲的事现在朝野内外基本没人不知道,毕竟身为六品官却被两个二品大员联手弹劾,这样的事可从来没有过。
赵津膈应宋明哲,再加上又有堂堂皇子提前打招唿,那自然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裴靖安:“明氏什么时候过来办理和离?”
赵津:“听大皇子的意思是快过来了。”
说话间明家姐弟就来到了衙门,说明来意后就有当值的衙役带两人来到后堂见赵津。
赵津确认了两人的户籍凭证,仔细查看了和离文书。
见明蕙只要求分五十两银子,赵津说道:“确定只要五十两?宋明哲家中虽为农户,但土地不少,且都是上等良田,又有租出去的,算小有薄产,一百两绝对拿得出来。”
明蕙却摇摇头:“五十两够了,我本就不是贪他的钱,要不是我身子不好不想拖累我弟弟,这五十两我都不会要。”
明蕙现在恨极了宋明哲的寡情薄幸,要不是考虑到明启,她断然一两银子都不会要,只求早些跟宋明哲断得干干净净!
“况且我婆婆……我是说宋明哲他娘,身子一直不好,汤药亦不便宜,现如今宋明哲永不录用为官,日后也就只能指望地里的生计,用钱多赚钱少,终归是婆媳一场……”明蕙眼中含泪,“就、就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