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正要发火,一看是沈渊才硬生生压住火气,却还是有些许烦躁地说:“兄长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有什么事儿?”
沈渊:“昨日不是跟你说好,今天休沐陪你练习射箭?我还亲自给你选了一张弓。”
沈青想起来是有这么回事:“那也不用这么早吧?”
“一日之计在于晨,快些起来。”
沈渊一边督促沈青起来一边吩咐下人做准备,到后院摆好靶子,准备好箭矢。
还算得用
沈青不情不愿地起来,由下人们伺候着穿衣洗漱,跟沈渊到院子里时眼睛是已经睁开了,但眼底却透着怨气。
沈渊摇摇头,端着长兄的姿态教训道:“你既然有心争位,就该增强自身竞争力。朝堂上支持你的人不算少,可支持老三的也很多。你要想得到那些中立朝臣的拥护,少不得自身得有真正的本钱。文武双全才能加重你夺嫡的筹码!也更容易赢得那些老臣的好感。”
沈青不以为意地哼了一声:“得了吧,那些一根筋儿的中立朝臣最让人烦。他们看不惯老三,也看不惯我,纵然我再怎么优秀也是无用。”
沈渊板着脸:“可他们没有其他选择,最后会继承皇位的左右不是你的就是老三,矬子里拔将军也是从你们俩二选一,说不准什么时候他们就要被迫站队,那总会选一个稍微能让自己看得顺眼的。”
沈青低头,不得不承认沈渊说的没错。
他已认定将来皇位不过就是落在他或者沈宣的头上,那些中立的朝臣再怎么不愿意站队,将来也终要面对的选出储君的那一天,自己身上的筹码自然是越多越好。
这么想着,就又有了练习射箭的念头。
看着沈青开始练习,沈渊咳嗽一声,似漫不经心地说:“今年的新科状元宋明哲瞧着是个有能力的,在翰林院如鱼得水,很得常大学士的欣赏。”
沈青皱眉又射了一箭,边从箭筒中取箭边说:“宋明哲确实是个人才,殿试时还得到了父皇的亲口表扬。只是他似乎更倾向于中立,我明里暗里试探过几次,也给出了优厚条件,可他不为所动,而且也不见他跟老三那边有所牵扯。”
这会宋明哲刚刚投靠沈宣,沈青这里还没收到风声,也是宋明哲瞒的好,上一世就是坑了沈青两回才暴露出他已经是沈宣的人。
沈渊:“那是你给的好处没能打动宋明哲。以宋明哲的能力才干,不会因为眼前的一些利益就轻易站队。”
沈青点头,赞同沈渊的看法,而且太好招揽的人也容易被别人招揽去,他是能理解,只是一直想不到办法。
“兄长有何高见?”
沈渊扇着扇子,“我听说宋明哲跟他的夫人感情不和,有心和离。只是宋明哲家中算不得富有,妻子无错而和离就要分出很大一部分家产,他又不想出那么多,所以很是困扰。”
沈青:“家中不富裕还要分出一部分钱,确实过分,哎,刚好我手下有个状师,专门擅长这种和离官司。经他手的和离关系,女方最后几乎都是净身出户。”
沈渊嘴角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摆出似有耳闻的样子:“这位状师是不是姓周?”
沈青:“兄长如何知道?见过?”
“见是没见过,但听过一些人议论,说就没有周状师打不赢的和离官司!”沈渊一笑,“没想到他是你的人。”
沈青得意地说:“兄长别看他只是个状师,如今这状师可也算是紧俏的行业,他又确有些本事,找他打官司的预约都到明年了。隔三差五封了送到我这的银子不少,还算得用。”
基本操作
在沈渊上一世的记忆中,这个周蒙就是个为了能打赢官司而无所不用其极的卑鄙小人。而且他只为有钱有势的人打官司,也不仅限于和离官司。
一张嘴最擅长颠倒黑白。能把死得说成活的,能把错的说成对的。钻律法空子,贿赂主审官员,对证人威逼利诱,这些都只是最“基本”的操作罢了。
周蒙的一个远房表亲在沈青手下当差,而他就是通过这个表亲搭上了沈青的线儿,用了沈青的影响力,为自己打官司争取到了不少方便,自然也要好好孝敬沈青。
沈渊:“要是周状师真能帮宋明哲赢了这场和离官司,还怕宋明哲不对你投桃报李?”
沈青:“那我这就派人去找周状师,让他去帮宋明哲打和离官司!”
沈渊拦住转头就要吩咐下人的沈青,说:“不着急,俗话说上赶着不叫买卖,就算要帮他,也别太落了刻意,否则一开始就是你太主动,以后怕是不好驾驭他。”
“兄长说的对!”沈青连连点头,“那依兄长之见该当如何?”
沈渊:“我打听到宋明哲下衙之后经常都会去云香茶楼,不如我找个认识宋明哲的中间人联系一下,明天就安排周状师和宋明哲在茶楼见个面,只当介绍朋友认识,暂且不提你。咱们也好先了解一下具体情况,到时候再根据实际情形看再做决断。”
沈青:“好,就按兄长说的办!”
当天中午,牛八斗来找宋明哲。
宋明哲热情地请牛八斗到家中坐。
牛八斗却一挥手说道:“我还忙着呢,坐不了,就过来跟你说一声。周状师我已经联系上了,约了明天下午你散值的时辰到云香茶楼。”
宋明哲大喜:“多谢八斗兄!”
牛八斗:“小事,甭跟我客气!等见到周状师之后你就该说什么说什么,有什么想法都说出来,实际情况也都交代清楚,这才方便帮你做到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