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将军府时候已经是中午,庄羽他们立即围上来。
南星焦急地问:“怎么样了?有没有见到王爷?”
裴靖安:“沈渊现在在宫里,陛下有旨,事情查清之前瑾王暂留宫中,廷尉司要问话也得进宫去问。”
庄羽:“哎?我怎么感觉陛下这有点护着王爷啊?这可不像咱们陛下的作风!”
裴靖安:“陛下的态度是在亲自召见沈渊之后才有所改变,想来沈渊尚能应对,我们就更不能自乱阵脚。”
南星松了口:“那就好,我就知道王爷一定能逢凶化吉!”
杜琛:“那接下来咱们怎么办?”
裴靖安:“我仔细看了卷宗,也去那处山坳查看过,山坳里留下的痕迹证明那里确实在很长一段时间内进行冶铁作业,打造兵器,结合卷宗看,绝对不是为了嫁祸而临时布置出来的场地。”
宁策:“将军的意思是真有人在锦安山上私造兵器?”
“有,”裴靖安眼中泛着冷光,“但绝对不是沈渊。”
南星:“那这么说青王说的是真的,真的是宣王在私造兵器!可为什么……”
宁策:“定是宣王早就有换个地方的想法,但又觉得可以利用这一处旧址做点文章,就舍下部分兵器,给瑾王殿下扣上一个私造兵器的谋反之罪!”
南星咬牙切齿:“这人怎么能这么坏!”
裴靖安:“我看了卷宗,发现登记被抓的铁匠只有五人。既然是真的私造兵器,那就绝对不可能只召五个匠人。所以这五个匠人应该只是被沈宣推出来用来诬陷沈渊。他们的证词很重要,会指证沈渊多半是有把柄或者软肋被沈宣抓住。庄羽,你乔装一下,潜入廷尉司大牢,问出他们到底为何作伪证。”
庄羽刚要应下,又抓着脑袋说:“那我问了他们不说怎么办?动武吗?”
宁策白眼:“你不会假装是沈宣的人来杀人灭口吗?说几句狠话吓吓他们,然后就能套话了!”
裴靖安:“宁策你跟庄羽一起去。”
宁策:“是!”
庄羽在三人中武功最高,廷尉司大牢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来去自如的地方,庄羽的身手更让裴靖安放心。
庄羽和宁策走后,裴靖安又看向南星,说:“除了匠人们的证词之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证据,杨路带人在王府上沈渊的书房里找到铸造兵器册。这你应该知道。”
南星:“昨晚廷尉司的人确实从王爷的书房里拿了什么东西,但我不知道是铸造兵器册!王爷根本没有私造兵器,又怎么会有那种东西?”
裴靖安:“本来没有的东西凭空出现,自然是有人放进去的。最近府上可有添新人?”
南星“啊”了一声,“那个顶替刘大厨的厨娘浅夏!是她!一定是她放的!”南星气得牙痒痒,“幸好王爷出事后我就整顿了府上,禁止任何人外出,她现在肯定还在府里,我现在就把她带过来!”
“慢着。”裴靖安喊住转身要走的南星,“现在找她用处不大。你想办法留个纰漏让她逃走。”
“啊?这是为何?”
裴靖安扬起锋利的唇角:“放长线,钓大鱼!”
南星隐隐明白了裴靖安的意思,“好,我这就去办。”
裴靖安让杜琛跟南星一道回去,认认那个叫浅夏的厨娘的长相,然后画出人像,等浅夏从王府里逃出去后就张贴画像带领神策军进行全程搜捕。
裴靖安则前往城防营。
城防营的指挥官田铁山是他曾经的下属,他让田铁山在几个城门口都严格布控,等画像到了之后逐个检查出城的人,绝对不能让画像上的人出去。
南星和杜琛那边动作很快,杜琛本身就很擅长画人像,不仅快而且非常像,之后召集多个画师,迅速赶出多幅画像,张贴在各处,包括南北两个城门口。
浅夏背着小包袱行色匆匆,头发上还有几片草。
之前她刚到瑾王府那天就在厨房后院被杂草丛掩盖的墙根处找到了一处砖石松动的地方,用了一段时间挖出来一个刚好够她出去的洞,就是为了等事情办完之后方便逃走。
但从昨天晚上开始整个王府戒严,就连厨房后院都有人把守,她还以为自己这回走不了了,没想到让她抓到了侍卫换班的间隙,趁着换班来的侍卫上茅房的功夫从那墙洞逃了出来。
只是她没想到王府的动作会这么快,她才跑出来王府竟然就开始满城风搜捕,画像都出来了!
南北两个城门口都戒备森严,守城的士兵一个人一个人地查,她的画像就贴在城墙上!根本不可能出城!
浅夏心急如焚,走到一处摊子旁边准备买两个馒头,她实在饿了,昨晚到现在都提心吊胆的,一直没吃东西。
正要给钱时,浅夏余光看到南星带着一队王府侍卫正往她这边走过来,顿时吓得直发抖,手里的馒头掉到了地上。
卖馒头的摊主是个中年大婶,原本还有点不高兴浅夏浪费粮食,皱着眉就要数落两句,结果一抬头瞧见浅夏脸色比纸还白,当即以为浅夏病了,热心肠地又重新给浅夏拿一个。
“姑娘啊!身体不舒服就去看大夫,年轻轻的身体最重要,可别有啥毛病都拖着,小病变大病就不好了!”
浅夏压根不敢说话,就怕已经走到她身后的南星会因为听到她的声音忽然转头看到她,冷汗流得厉害。大婶关心的话此刻在浅夏看来就是催命符,她恨不得直接堵上大婶的嘴!
侧身对着浅夏的南星早看到了浅夏,眼中透着冷芒,转了一圈后就当没看到浅夏,带着府兵走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