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未了解
沈青和沈宣同时看向沈渊,完全没有想到沈渊会有这样的提议。
燕王微微眯起眼睛,看不出喜怒:“哦?你有何考量?”
沈渊:“回父皇,灾区百姓饱受冻灾侵害,身心都受到极大伤害。朝廷发放赈灾银两是在身体上以照拂,而派出皇子主理赈灾显示出朝廷对灾区百姓的重视,则是从心理上予以宽慰。身心结合才能达到最好的赈灾效果,这是其一。其二,二弟和三弟都是刚刚参与朝政,没有相关经验,如果只交给他们一人去办难免有疏漏之处,若是两人一起则稳妥许多,相互之间也可查漏补缺,互为监督。再让二弟和三弟各自选取一名大臣陪同打理相关事宜,相信定能万无一失。”
燕王听后连连点头,“说得不错,那就这么办,这件事就交给二皇子和三皇子共同办理,你们再各自挑选一名随行官员就是。明日就启程前往江北!”
沈青和沈宣接旨,心中都是高兴大过疑惑。
散朝之后,裴靖安直接拦住沈渊去路。
沈渊:“裴将军有何指教?”
裴靖安剑眉紧皱:“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让沈青和沈宣主持赈灾,你这是想逼死江北百姓?!”
沈渊:“裴将军这话未免太言过其实。二皇子和三皇子虽然年岁尚轻,但不代表不能成事。”
裴靖安的目光看似冷淡,但却藏着一股凶厉的狠劲儿,沉声道:“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沈青和沈宣的为人你当真一点不清楚?这二十万两赈灾银交给他们,最后有两万两能到灾民身上都是万幸!你就算要为自己的亲弟弟铺路,也不能拿江北灾民的性命作筏子!”
沈渊面色如常,甚至脸上还带着几分笑意:“裴将军,饭可以乱吃话却不能乱说,你说二皇子和三皇子会贪污赈灾银两,可有证据?他们是在你的耳边密谋了吗?对还未发生的事情擅加揣测,还污蔑当朝皇子,这罪名可不轻!还是说裴将军自恃军功,觉得自己上下嘴皮子一磕巴,就能给两位皇子定下莫须有的罪名!”
路过两人的官员听到两人的吵架无不加快脚步,有再大的好奇心都不敢停下来听。
这大皇子的胆子真是大,明明在彰武将军发表意见之后连二皇子和三皇子那边的声音都小了些,虽然还在争取,却也不像之前那样激烈,二皇子和三皇子再怎么想要争取到这份差事也多多少少都顾忌彰武将军的威势。
稍有心思的朝臣们其实都看得出来陛下也更属意让两位皇子历练一番,应该还更中意三皇子沈宣。可陛下不能明说,这时候问大皇子,也不过是想让这个最不受宠的儿子做出头鸟而已。
这时候最明智的做法本是明哲保身,随便给出个模棱两可的说辞煳弄过去就完事了,偏偏大皇子就是这么耿直,顺着陛下的意说出来,还提携了一把跟自己一母同胞的二皇子,最后这个结果让陛下和二皇子、三皇子都能接受,唯一得不着一点好处的可不就是大皇子么!
这一次惹恼了彰武将军,日后还不知道会如何呢!
三皇子高高兴兴回去准备,二皇子在经过的沈渊和裴靖安身边时,目光中显露出几分担忧,但也仅仅在眼神上有所表示,实际行动一点没有,更别说过去替沈渊解围什么的。递了个“关心但无能为力”的眼神后也走了。
裴靖安瞥了一眼沈青后冷笑:“这就是你护着的兄弟,你为他争取诸多,他却连替你说两句话的胆量都没有。”
沈渊神色从容:“不为我说话又如何?我也并不觉得有必要让沈青为我说什么。将军总不至于因为心中不痛快就在大庭广众之下打我一顿吧?”
裴靖安气笑了:“你是不是觉得我在跟你说笑。”
“那当然不会,”沈渊的表情十分诚恳,“谁敢跟裴将军说笑?不过我也是实事求是,我相信裴将军不会是滥用武功之人。”
裴靖安满脸冷漠:“是我看错了你。”
沈渊长袖下的手暗暗攥紧,扬起一抹浅笑:“那应该是裴将军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我。”
裴靖安没再对沈渊说一个字,赫然转身而去。
沈渊看着裴靖安的背影,下意识地捂住心口,莫名觉得有些疼痛。
赈灾银两
看着裴靖安走远,沈渊脚尖一转,往沈青的如意宫过去。
沈青一直站在门口,显然是早就猜到沈渊会过来,见到人之后就立即上前:“兄长,裴靖安可有为难你?”
沈渊皮笑肉不笑:“你觉得呢?当时你也不说替我分辨两句!那裴靖安再嚣张应该也不敢同时对两位皇子放肆!你倒是好,只留我一人应付那煞神!”
沈青连连告罪:“兄长莫怪!兄长你是不了解裴靖安的脾气,那是又倔又狠,别说是两个皇子,就是再加上一个沈宣他也照骂不误。当年我跟沈宣在武英殿门口可被他教训惨了!而且我不过去可能还好,真要过去为兄长说话,那裴靖安说不定还越训斥越上瘾!”
沈渊冷笑:“你总有理由。”
看沈渊是真生气了,沈青无奈之下只能拿出一只白玉麒麟做为赔礼道歉。
这白玉麒麟是底下官员对他的孝敬,能送到他跟前的自然不是俗物,虽然只有巴掌大小,但成色极好,是最上乘的羊脂白玉,触手生温,极其油润细腻。做手把件或者摆设都相当不错。
就这一只白玉麒麟市场价值少说也要五六万两,还是有价无市。
沈渊听到沈青的心声,舍得下这白玉麒麟就是不想跟自己生出嫌隙。比起这点钱财,当然是他的辅助更为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