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番话说得燕王十分满意,连连点头,果然还是老大最孝敬他这个父皇!
沈青和沈宣余光看向沈渊,心下都有些愤愤。
燕王没再多言,用完晚膳就让三人离去。
沈宣去后宫看瑶妃,定然是又去商量对策。
出宫一路上沈青一句话都没跟沈渊说。
沈渊也不着急,悠哉悠哉地走着。
等快到宫门口沈青才终于憋不住,冷着脸说:“方才席上兄长为何不劝阻父皇?”
沈渊:“父皇的脸色你也看到了,你真觉得劝了就有用?”
“可是……”
沈渊:“我从以前就教你,你身为皇子,可以不看任何人的脸色,但唯独除了父皇。父皇分明心意已决,会问我们也不是真的征求我们的意见,不过是意思意思,来日好让人知道皇子们也是同意的。那我们就是再不愿意,也得跟着父皇的意思走。今日你和沈宣都表示反对,要是我也跟着唱反调,父皇免不了要找由头责罚我们。我的同意不是给父皇台阶下,是给我们!”
沈青哑口无言,回想着当时父皇的脸色,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
“兄长所言甚是!”说着沈青若有所思地看着沈渊,“兄长远离金陵多年,却都还比为弟的更加体察父皇的心思。”
沈渊:“那是你察言观色的本事还不到家,日后多谨慎些,别有什么事就由着心情来。”
沈青有些不甘心地点头:“是,兄长。”
沈渊回府后没多久,一只灰朴朴的鸟儿就飞到了云霄宫主殿寝殿的窗户上。
香嫔看到鸟儿就笑了,剥了几颗花生放到桌上,等鸟儿过来吃花生后就解开了鸟腿上的卷纸。
看着纸条上的内容,香嫔虽有些不解,但也明白对于沈渊的所有安排她只要照做就好。
现在她越发庆幸自己投靠了沈渊,不仅有恩宠在身,还无痛当娘,日子逍遥,别提有多舒坦。而沈青每次找她都只会让她多在陛下面前美言,好处看不到尽是没完没了的要求,她都懒得听他絮叨,还不得不敷衍着!
燕王批阅了一会奏折,到了该休息的时辰,敬事房总管送来牌子。
燕王没翻牌子,直接摆驾云霄宫。
孙营提前差人到云霄宫去通报,让香嫔准备着接驾。
香嫔跟通报的太监打听了燕王今晚的用膳情况,得知吃了不少荤腻,就赶紧让人备上解腻的酸枣糕和大麦茶,撤了屋中的熏香换上果盘。
燕王一进来,闻到的橙子和柚子的清香,顿时觉得舒坦不少,又用了两块酸枣糕喝了一杯茶,神色可见的舒缓。
燕王握着香嫔的柔荑,“朕就爱来你这里,每回来都觉得舒坦。”
香嫔娇笑着,撒娇道:“那陛下就多来臣妾这里啊,嘴上说着喜欢,也不见陛下一个月来上几回!”
燕王点着香嫔小巧的鼻尖,“一半时间都在你这,还不够!贪心!”
香嫔撇嘴樱桃小嘴:“那不是还有一半时间吗?”
燕王:“后宫妃嫔都要贤良淑德,别的妃子为彰显大度,只要朕多去几次总会劝朕雨露均沾,就你不一样!”
香嫔娇俏地哼了一声:“臣妾爱慕陛下,自然是想天天相见,时时伺候!只要能多见到陛下,哪怕不要贤良淑德的名儿,臣妾也愿意!”
燕王大笑,对香嫔的奉承之言十分受用。
“你可听说银月族要将他们的公主进献给朕?你觉得朕该不该收下?”
靠在燕王怀中的香嫔眸光一闪,陛下果然问了这件事。想到沈渊纸条上的嘱咐,香嫔笑着说:“别的事臣妾不懂,但臣妾想着能多一位妹妹伺候陛下是好事。”
“哦?”燕王捏住香嫔小巧的下巴,低头道,“刚刚不还说想独占朕?”
香嫔温柔地握住燕王的手,仰着头满眼爱慕,轻声细语地说:“独占陛下自然是因为臣妾对陛下情深,但终归是站在臣妾自己的角度,是臣妾的私心。可站在陛下的角度,能多得一位佳人是好事,定然能让陛下心情更加愉悦。臣妾的私心与陛下的心情相比,又算得了什么?”
燕王动容,再次将香嫔搂在怀中:“满后宫中唯有爱妃最体朕心!”
香嫔小鸟依人地依偎在燕王怀中,高兴地想着自己算是完成了沈渊的嘱咐。
一番云雨后,叫了水洗漱干净,见燕王还没有睡意,靠着床头不知在想什么,香嫔也只得起身为燕王按揉肩膀。
“陛下怎么还不睡?是还在想着银月族进献之事?”
燕王摇头:“此事已有定夺,无需再想。让朕心烦的另有其事。”
香嫔贝齿轻咬着朱唇,贴近燕王几分,“那陛下可愿与臣妾说说?臣妾无才,虽未必能为陛下分忧解难,但也愿意做个听客,兴许等说出来了就捋顺了,陛下就能有思路了呢!”
燕王搂着香嫔的肩膀轻笑:“你说得倒是简单。罢了,与你说说也无妨。朕想留一个手握重兵的将军在金陵,不让他返回驻地,可有什么名正言顺的法子?”
“这个……”香嫔犯难,她不了解朝政,不知道燕王说的是谁,此时也只能小心斟酌地回答,“这么复杂的事臣妾说不好,臣妾见识浅薄,只想着这打仗的将军就是英雄,那英雄……应该难过美人关吧……”
香嫔边说边注意观察着燕王的脸色,瞧见燕王突然笑眯了眼就知道自己至少没说错话,心中不由松口气。
燕王笑得眼角皱纹都堆了起来,搂着香嫔亲了一口,“虽然没说到点子上,不过倒是给了朕一个好思路!英雄难过美人关,说得不错,不过这不是一般的英雄,当然也只有不一般的”美人”才能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