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狩双眼红红,用劲揉去眼角的泪水,低声道谢,“宋兄,你真的是好人!我以后一定会报答你的。”
“不用客气。”宋淮之笑眯眯的回了,背地里用手狠狠捣了江岫白一下。
【说话呀你,别像个闷葫芦一样。】
江岫白有些无奈,宋淮之同人说话,他根本插不上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抬头看了一眼快速前进的队伍,轻声道:“快到我们了。”
布狩确实占得位置很前,只说了几句话的功夫便到了他们。
“你来啦!”
李玉荷本来不是站在这一通天柱前的,隔了老远看见宋淮之,立刻双眼一亮地跑来。
毫不犹豫地挤开原本站在这柱子前的师兄,红着脸道:“来了怎么不说一声,我直接带你们过来就行,何必排这么久的队。”
“大家都在排队,我们自然也要一样。”宋淮之微笑点头,温声道:“请问,现在可以开始了吗?”
“可以可以!”李玉荷让开了一个位置,示意宋淮之站到自己面前来。
那抹站在他肩膀上的嫩黄非常显眼,李玉荷一个小姑娘,本就喜欢这些小动物,赤羽又长得极其可爱。当即,她就伸出手想要去碰一碰赤羽。
“这时什么妖兽的幼崽,真可……”
话说到一半,她忽的惊呼一声。宋淮之本在观察那柱子,闻言偏头望去。
“赤羽怕生,姑娘看着即可,莫要动手。”
江岫白冷着脸,手中斩情抬起,愣是挡住了李玉荷要去摸赤羽的手。
“你!”李玉荷脸红一阵白一阵,收手跺脚道:“你这剑修,好生冷漠。”
“抱歉李姑娘。”宋淮之按下江岫白握着斩情的手,微微一笑道:“岫白性子冷淡,不是很会说话。赤羽还小,怕生,岫白只是担心赤羽罢了。若有冒犯的地方,我替他给你赔罪。”
“哼!你们这些剑修都是这个德性。一看就是个修无情道的吧?这么多年了,修无情道的有几个成功的,还不都是身消道陨了。”
她说的声音虽然小,可在场的又有哪个是听不清的。宋淮之脸上的笑容一顿,当即面色便冷了下来。
“李姑娘慎言。”
李玉荷本意只是抱怨一句,结果见宋淮之变了脸色,当即慌了神,连声道:“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不必多言。”宋淮之并不想听她说这些,抬手冷淡制止了她的话,沉声道:“既然李姑娘看不惯我兄弟,那咱们还是莫要有过多联系的好。”
说罢,他丝毫不管李玉荷含泪的双眸,转身冲着布狩点头道:“有劳你帮我们占位置。但是我不喜欢这条队伍。”
话音一落,便拉着江岫白就要走。肩膀上的赤羽跳了一下转过身来,对着李玉荷大声叽喳。这声音听在李玉荷耳朵里,和骂她又有什么区别。
“你站住!”李玉荷大喝一声,引得众人纷纷侧目。
脸上臊得慌,心跳地像是打鼓一般。女儿家的颜面如同被放在地上踩。但初见时的悸动又时刻环绕在心头。
李玉荷咬唇,抹去眼角的泪水,鼓足勇气大声道:“无论你去哪儿排队,我都会过去的!”
“若是如此。”宋淮之冷脸转身,望向李玉荷的目光不带一丝温度。
“那这崇光学府不读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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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淮之唇角微扬,看上去是笑着的,实则眉眼中满是冷意。他心中也知道,或许李玉荷只是一时气急,口不择言。但是这样的话让他听着很不舒服,对于说话者,自然也没了半分好感。
“我崇光学府是整个天下最好的学府。”李玉荷搅紧手中帕子,咬唇颤声道:“你说的话,我不相信!”
“天下最好的学府又如何。”宋淮之语气嘲讽,挑眉道:“若是门下弟子人人都如姑娘一般口无遮拦,侮辱他人……”
他轻笑一声,下巴微抬,带着一种傲慢,“那这天下的学府,还真是要好好反思一番了。”
那李玉荷被噎住,大滴大滴地掉眼泪。宋淮之也不欲与她废话,拉着江岫白就要走。
反正只说是来历练,南境的学府又不止崇光学府一个,何必给自己找不自在。
“且慢。”
雄浑的男声传来,江岫白目光一凝,反手拉住宋淮之。手中斩情出鞘,冰霜带着剑气从斩情剑身上蔓延出去,形成一个可以遮蔽住二人的六棱冰盾来。
宋淮之反应也很快,将赤羽塞进御兽袋后,手中骤然出现几根赤金色丝线。丝线飞舞,攀附在斩情之上,张牙舞爪虎视眈眈。
“呵呵,二位小友不必如此警惕,老夫只是想请二人留步。”
“请我们留步?”宋淮之攥紧手中丝线,看着那蓝衣中年人冷笑道:“以前辈的修为,若是我二人不阻挡及时,只怕此刻已经成了地上的一滩肉饼。”
那中年人的修为宋淮之感觉不出来,但至少是个炼虚期。
“小友言重了。毕竟你惹哭了我的女儿,做父亲的,自然要讨些公道。”李天合淡淡一笑,语气却不严肃,反而如同唠家常般随意。
“不过这件事,也是我女儿说的不对,所以我只是稍稍释放了一丝气息,而不是直接出手。”
“这么说来,我倒还要谢谢前辈了。”宋淮之见他没有动手的意思,缓缓收起手中赤线,“所以,前辈拦下我们,意欲为何。”
李天合收起脸上的微笑,低声冲着李玉荷斥责了一句。
“哭什么哭。丢你的脸、丢爹的脸还不够吗?还要丢我们崇光学府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