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御膳房那边说,鄂贵人要了软酪。”
魏芷卉正坐在榻上翻着书册,看看有没有什么新鲜的东西可做,就听初菱说道。
鄂贵人消停了好几天,今儿又去了御膳房,想来这鄂贵人是不得到乾隆誓不罢休了。
魏芷卉勾了勾唇:“是吗?派人看看她什么时候去养心殿,咱们也去看个热闹。”
说完,她起身往后头的小厨房走去。小厨房里的糯米皮和软酪陷都是先前备下的,她昨儿只做了几个普通的,因着永寿宫没有蒙古奶酪,所以才派人去御膳房寻了来。
当然,这里头自然也存了“钓鱼执法”的念头,索性这条鱼好钓得很。
她将酒酿和少许桂花碎与奶酪馅融合起来搅拌至顺滑。然后便开始将它与糯米皮组合起来变成软酪。
看着一个个乳白色的团子放在碟子里,她笑着用手指在顶部按了个坑。
“娘娘,鄂贵人往养心殿去了。”含云进来通报。
魏芷卉勾了勾唇,并不着急,永和宫距离养心殿尚远,她等她到了养心殿再去也不迟。
“着人去暗示李进一声,好好招待着鄂贵人。”
魏芷卉自己尝了一口乳酪,还不错,酒的味道不重,反倒是米香更重一些,如此正好。
一刻钟后,魏芷卉一身浅紫色的旗装,出现在养心殿的门口,若说起来,她难得打扮得这般张扬。
养心殿门口,鄂贵人正在
和德忠僵持着。魏芷卉站在不远处,不由得细细打量了一番今日的鄂贵人。
一身肉粉色的旗装,发间簪了一支荷花簪。魏芷卉只看了一眼便笑了。
她款步上前,看了眼一脸愁容的德忠,轻声问道:“这是怎么了?”
“回娘娘,皇上这会儿正和傅恒大人商量战事呢,鄂贵人说给皇上做了软酪,要送进去呢。”
“后宫不得干政,鄂贵人不如先回宫?”魏芷卉看着鄂贵人,话虽这么说,可她却是一点没打算走的。
魏芷卉瞥了一眼鄂贵人身后宫女手里的食盒,看不出什么名堂来。
她没等鄂贵人说话,继而说道:“既是皇上有事,那本宫就先在外头等等吧。”
“娘娘为何能在这儿?”
魏芷卉往廊下走去的脚步一顿,她倒是没想到这个鄂贵人说话这么着急,她笑了笑无心搭理。
而此时的殿内,乾隆正在为了大小金川一战而恼火,张广泗与讷亲征战一年毫无成果,实属令乾隆失望。
看着恼怒的乾隆,傅恒跪下行了个礼:“自孝贤皇后去世,家母于府中悲戚许久,昔日所为臣身为外人,自知难以原谅。如臣当日所言,若皇上能保全家母性命,臣定当为我大清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他顿了顿,郑重地看向乾隆:“臣愿领兵出战,不破金川绝不回朝!”
傅恒掷地有声的话语其实正中乾隆心坎,让傅恒出征的确是一个不错的方法,更何况傅
恒的军事才能远近闻名。只是孝贤皇后崩逝不过半年,若让傅恒出征,他于心里更是过意不去。
此时他亲自开口,倒让乾隆舒了口气。
乾隆合了奏折,起身把傅恒扶起来:“有你这番话,朕很放心。朕会下旨升你为保和殿大学士兼户部尚书出征金川。”
他拍了拍傅恒的肩:“过几日,朕让人接和敬入宫,一起吃顿饭再走。”
傅恒点了点头,倒了谢,和敬公主与孝贤皇后神似,见一见外甥女也算是见了长姐了。
殿外的声音有些大,方才便听到了,只是乾隆未曾理会,这会儿见说话的人多了,乾隆才问了李进:“外头怎么这么吵?”
“回皇上,是鄂贵人和令妃娘娘来了。”李进虽答得婉转,但乾隆也不是傻子。
“皇上,那臣就先告退了。”傅恒闻言,颇有眼力见儿地起身打算告辞。
乾隆点了点头,看了眼李进:“叫令妃进来。”
殿外,魏芷卉全然不搭理鄂贵人一个人在一旁的嘟哝,只在忍不了的时候斥了一句:“养心殿外,岂容鄂贵人在此闲言碎语?”
“吱呀”,殿门被打开,魏芷卉站得远,不比鄂贵人,明知里头有朝臣,却还是站在殿门旁。
她看着鄂贵人躲闪不及的样子暗暗发笑,倒是从里头出来的傅恒,早知外头有人,只瞥了一眼,遥遥地往魏芷卉所在的方向致了个礼。
待人走远了,魏芷卉才上前,斜了一眼鄂贵人:
“鄂贵人这规矩学得一般啊。”
“娘娘,皇上请您进去呢。”李进在一旁侧了身。
魏芷卉点了点头,刚抬步,就听鄂贵人在身后说道:“李公公,那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