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然爬山输了,但提前休息过、还精心补了妆,在邋遢的桑瓷面前必定能大放光彩,狠狠地艳压一波。
谁知桑瓷回了别墅后直接当着镜头的面洗脸卸妆,运动后的皮肤看起来更为通透,几缕黑发不规则地散下来,有种难以言喻的清纯破碎美。
常悦一口气差点没上来,后槽牙都要咬碎了。
“洗洗。”
一碗温水被推到跟前。
桑瓷佯装没听到,自顾自地夹了一大块酸辣肥牛。
可惜没送到嘴里就被裴忱半道上按住筷子压进了瓷碗里,他掐了麦,语气淡淡:“阿姨昨晚给我打了电话。”
桑瓷垮着脸:“你又告状了?”
“昨晚没有。”
“好哇你……反正我每周都会给妈妈打电话的,你少挑拨离间。”
裴忱慢条斯理地戴上手套剥盐水虾:“给你一顿饭的时间思考,午休的时候我想听到贺慎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你过年都不回家。”
“你少来吩咐我。”
“这也是叔叔阿姨的疑问。”
桑瓷捂着碗口不让他放虾仁:“我不去,你别威胁我,小狗才会听你的话。”
“又炸毛。”身侧的人摘了手套,赶在桑瓷的拳头捶过来前给她戴上了一只耳机,“帮你冷静一下。”
熟悉梵音飘进耳朵,是一小时前才听过的静心咒。
估计是怕她报复,裴忱放完就跑了。
桑瓷抓起椅背上搭着的外套就要跟上去,耳机里的声音突然卡顿了一下。
琴弦拨动,清冽的少年音随着拍子低低地吟唱。
裴忱切歌了。
是《第八次彩排》。
桑瓷坐了下来,有一搭没一搭地喝着蔬菜汤。哪有人强行按头让别人听自己的歌的?以前的裴忱好像还没自恋到这种程度,果然娱乐圈就是个大染缸,变得更会装了。
唐溪明捏了捏她的指节,小声问:“怎么没动筷子就走了,裴哥刚才是不是不高兴了?”
桑瓷想说何止是刚刚,从她早上嘲讽完他眉心肿起来的蚊子包很像独角兽开始,裴忱就已经绷着脸了。
“不知道。”
被唐溪明盯得不自在,桑瓷问:“怎么了?”
“在想裴哥昨晚应该也被蚊子咬得不安生,所以去补觉了。”唐溪明意有所指地对了下手指,“瓷瓷,你们是在搞地下恋情吗?”
一口汤呛到喉管,桑瓷脸都憋红了:“怎么可能,我和裴狗……”
仇敌的身份还是不宜暴露,桑瓷及时刹住:“其实我和裴忱不太熟的,都没有的事,你想多了。”
“哦,我懂了。”唐溪明恍然大悟,“裴哥暗恋你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