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失败了。
所以,前尘往事扑面而来。
那是在柳南初回到程栩身边以后的一段时间,苏慎玉仍然寄住在程栩家里,但他的地位已经与从前大相径庭了。
明面上,他仍是程栩的未婚妻,但就连佣人都可以给他脸色看了。
耳边经常环绕着闲言碎语,伴随着一两声嘲讽的尖笑,挥之不去:
“我要是他啊,就直接一头撞死算了,总好过活在这世上,浪费人家的粮食。”
“之前呢,整日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好歹还对我们家有点事业上的助力,现在呢,无父无母了,又不会讨人喜欢,活着又有什么意思?”
“他就是不要脸,才一直赖在程家不走!”
“”
那段时间,苏慎玉不爱说话了,终日沉默寡言地独坐在自己的卧房中,偶尔望着窗外风景发呆。
窗台上的花儿死了一大片,叶子由绿转黄,因为干枯而一片片脱落下来。
但他的心中最深处,其实还保留着一丝希望的苗头。
男人都会变心的。
程栩日日面对的诱惑那么多,偶尔拒绝不了也不是什么大事。
他只是受到了男人基因里携带的劣根性的影响而已。
是他从前太好了,才让他产生了那么多不应该有的过高期待。
没关系的。
给他一点时间,他总会回头。
如果他没有回头。
那就,再给他一点时间。
可他心中的最后一点希望却被程栩亲手掐灭了。
那日似乎是凌晨一点,他被一只手重重推醒。
睁开眼辨认出面前之人是谁的同时,他闻到了浓浓的酒气。
“程栩?”
他惊喜又惊吓,惊喜是因为程栩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来过他的房间了,惊吓是因为眼前的程栩眼睛瞪得极大,满身酒气,像是从阴曹地府而来的地狱修罗。
惊喜还是压过了惊吓。
他咬了咬唇,鼓起勇气掀开被子,怀着满心的期待说:“程栩,你是要”
他从没经历过那种事,刚说了半句就感到羞涩,脸上泛起一阵淡淡的红晕,甚至无法继续开口。
但当他对上程栩的目光时,身体一下子冻僵了,如坠极寒地狱。
程栩冷淡的目光中含着嘲讽:“就凭你?”
这些日子,他从旁人那里得到了无数的冷眼、排斥,但那些天大的委屈都抵不过程栩的这一句嘲讽。
眼泪在他眼中打转,将落不落。
程栩却笑了,虽然那笑意比寒凉的夜更冷:“出来吧,苏慎玉,收拾好你的东西,我给你找了个新去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