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您去帮我争取比其它总代多两个点的折扣,而且不管谁来问您要价格,你必须守住底价,不能透露。
您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尽快约到吴凌风,去他那里渲染情绪,渲染一种,不管付出多大代价你都希望这张单在十月底收进口袋的情绪。”
……
电话挂断了,林烨并没有即刻联系吴凌风。
她知道几家总代的人都会陆续去通迪报道,她了解吴凌风,他是个深思熟虑的人,没人能在他那儿讨到什么先机。
况且,要在吴凌风这样的人物面前班门弄斧地玩弄“虚以委蛇”,她也需要花时间攒点勇气。
三天后,她接到杨斌的电话:
“我带老板见过吴总了,情况很不理想。”
“很不理想是正常的,你只要让他知道这个季度没有这张单,你就只能走人就行了,本色演出,我相信效果不会差。”
林烨跐溜一声吸了一口米粉,嘟嘟囔囔回他两句。
杨斌在电话那头没吭声,却也不挂电话,他哪有和她开玩笑的心情。
……
林烨知道,今天不给他一个完整的故事,杨斌分分钟找别人玩了,这个圈子里大部分的承诺都如一束色彩斑斓的氢气球,稍一松手便不再属于你。
“等我两分钟,这里太吵了,我出去打给你。”
说完,她挂断电话,两口扒拉完自己还剩小半碗的米线,和一旁的同事打了招呼出去了。
林烨在大堂找了个僻静的角落,斜靠着墙面,拨通了杨斌的电话:
“你对吴凌风强调,这张单这个季度能不能收关乎你的生死,他就不会怀疑你的价格还有空间。
我呢,会去吴凌风那里暗示,只有季度末申请的折扣才会是最优的,何况,你需要这张单‘保命’。
当然,他不一定在乎,毕竟,他完全可以拖到下个季度末、甚至再下一个季度末再下单。”
……
林烨顿了顿,就这一小会儿,林烨觉得杨斌的呼吸都不像刚才那么平稳了,半天挤出一句:
“我的生死可就挂在你身上了啊,你可千万别出漏子啊!”一个大老爷们,语气里竟透着些恐慌和无奈。
林烨对他莫名生出些同情,快节奏、高压力的工作性质让大部分这个年龄的一线销售失去了重新出发的勇气,她默叹一声,继续说道:
“吴凌风不下单,无非两个原因,一个价格一个账期。
我当然不会告诉他,我能拿到更好的价格,我会找个理由让他相信,这张单,万通愿意在这个特殊的时间以微薄的利润甚至没有利润和他签订合同。
于公,一个能同时“洗劫”厂商和代理商的机会,或许是能说服他的最好理由。
于私,他是公司二股东,私心正常没有,但保不齐有啥特别喜欢的自己又忙得没空张罗的玩意儿,我会想方设法满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