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命令的语气,听着却是温柔的,祝轻徵把话咽了下去,后背因为眼前放大的精致五官一点点僵硬。
莫名激烈的心跳已经捶击到耳膜,祝轻徵赶紧垂眸,只敢看祁野鼻子以下的位置。
“嘴角也起风团了。”祁野指尖小心翼翼揉过所有变红的皮肤,隐隐觉得风团蔓延的方向不太对,他将祝轻徵的下巴抬高,然后愣住了,“祝老师……你还有别的地方不舒服吗?”
祝轻徵眼里含着水汽,脸颊薄薄的肌肤透出异样的潮红,嘴唇一张一合。
他不太想说自己因为太害羞导致有点呼吸不上来,简直梦回初见时的尴尬场面。
“……没有。”说话时伴随浓重的喘息声,祁野一听就反应了过来,急忙扔掉软膏:“不是虫子咬的!你这是过敏了!”
祝轻徵茫然,他不记得自己有什么过敏经历。
祁野当机立断抽了椅背上的外套给祝轻徵穿上,扶起手脚开始虚软的人往外走:“我带你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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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出租车祁野直奔急诊挂号处,中途觉得祝轻徵走得太慢本来还想把人背起来,但遭到了祝轻徵坚定的拒绝。
“其实从酒店出来就已经好多了,可以慢慢来。”祝轻徵扶着胸口深呼吸。
他们俩要是真背进去像什么话?
祁野听他说话确实不再大喘气便没有强迫,留祝轻徵慢慢走,自己赶着去排队。
一番诊断下来果然是过敏,不过没有严重到会休克的地步,祁野长舒了一口气,交完钱回来陪祝轻徵输液。
“怪我不好,没先问清楚你对海鲜过不过敏。”祁野自责地垂头。
“问了也没用啊。”祝轻徵看不得他的丧气样,用没扎针的那只手摸摸弟弟的头发,“我自己都不知道。”
祁野疑问:“你以前没吃过海鲜吗?”
祝轻徵摇头:“我觉得带壳的东西吃起来麻烦,一般只尝一口。”
祁野:“……”
所以要不是他一直在殷勤服务,不至于过敏成现在这样。
祁野更愧疚了,沉默地握过祝轻徵一只手搓了又搓,想把自己手心的温度传过去。
“不用自责。”祝轻徵开解道:“往好处想,你算是救了我一命。”
祁野抬头:“啊?”
愧疚和困惑一起出现在他脸上,祝轻徵笑了笑:“你想,要是没有你,我根本不知道自己是过敏,可能拖着拖着就严重了。而且现在弄清楚过敏源,以后我不就可以避开危险?”
好像有几分道理。
祁野心里堆积的歉意消散一层,当然他也没有傻到完全听不出来祝轻徵是在刻意安慰他,于是环顾四周观察起别人都是怎么陪病人的,好力所能及为祝轻徵做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