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司衡默然一阵:“今年秋天我还是会抽时间去看杜阿姨,希望不会碰到您。”
电话里没了声音,段司衡挂断,正要去窗边把烟抽完,一杯凉水迎面而来,气势汹汹。
滋——
烟灭了,人着了。
段司衡愣愣地撩起湿透的刘海,怒火一触即发:“宋伶,你想造反还是——”
“嘘!”宋伶一把捂住他的嘴,放下水杯挤眉弄眼:“刚复合,别说伤感情的话,我也是为了你的身体好,不要太爱我哦。”
段司衡:“……”
好样的,人也他妈灭了。
学校
“呀,宋伶说祁先生找到段总那里去了。”何曼珠说完查内鬼不过两分钟的时间,祝轻徵就收到了宋伶的通风报信。
祁野问:“祁向文怎么说的?”
“他能怎么说?”何曼珠嘲讽道:“威胁要告到段鸿瀚面前,让老段把自己的儿子赶出家门?”
“那难度系数太高了,段叔叔之前还嫌段司衡回家回得少,恨不得搬到一起去。”祁野扬唇,眼神光黯了些。
小时候他真心羡慕过段司衡,段家那些事务打理起来不比他们家容易,段鸿瀚甚至理应比祁向文更忙,毕竟前者是自己打拼出来的事业,后者只是接了老爷子的衣钵。
但段司衡从来没有超过三天见不到父亲的时候,几乎每次祁野去找这人玩,招待他的都是段父段母两个人。
小孩子不懂事心直口快,段司衡那会儿还向祁野抱怨过,觉得爸爸特别烦,不过很快就反应了过来,用其他事把话绕了过去。
等等,所以段司衡是有情商的?
祁野:“……”
合着这人现在是纯贱的。
长时间的沉默引起了祝轻徵的注意,祝轻徵握住祁野的手,将掌心刚被热水杯捂出的暖和传递给他。
祁野嘴角的笑意扩大。
很奇怪,祝轻徵明明是个对感情上的事足够迟钝的人,却总能在第一时间感知到他在想什么。
“何阿姨,祁迹他……还好吧?”聊到儿子,祁野免不了会想起自己这个娇生惯养的弟弟。
他承认那天亲手打碎祁迹的美梦后获得了爽快感,能报复一顿经常冲他耀武扬威的熊孩子也非常愉快,但事后冷静了,他觉得自己也挺搞笑。
对着一个小屁孩儿恨什么?
何曼珠:“不用担心他,这点挫折如果都熬不过去,怎么做我的儿子?”
“?”祁野眼皮抽颤,“也不要这么极端,青少年心理健康还是需要在意的。”
“你是以始作俑者的身份在劝我?”何曼珠斜睨他。
祁野大大方方:“我以隔岸观火的路人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