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大堂里有一片绿植区,绿植前摆了灰色沙。
温则行低头看一眼腕表,再抬头,沙那站起一个女人。
高挑的个子,波浪长,棕橘色口红,戴一副金丝眼镜,女版斯文败类既视感。
温则行脚步轻微一顿,又继续向正门走去。
那个女人来不及拿沙上的包,踩着高跟鞋追到温则行身边。
“则行,是我。”镜片后闪起泪光,“你现在,在做什么,过得好吗?”
“还不错。”温则行只说这三个字,面无表情。
在郁清欢眼里,温则行的变化很大。
从前,他顶着一张惑乱众生的脸,人却很有温度,有爱。
现在的温则行,身上带一种疏冷,还有一股谁也管不了他的邪肆劲儿。
温则行说完话,抬步就向正门走。
郁清欢赶忙去拉他手臂,“我是来盛北出差,可以和你吃顿饭吗?”
她拉温则行时,无意碰到他的背,指腹下按到一处棱起。
顺着那道棱,郁清欢又快摸出好长一段。
还没到顶时,温则行侧了侧身,脸色更冷地提醒,“郁小姐,你有失礼貌了。”
“则行,你后背受过伤吗?”郁清欢拉住他手臂问。
助理眼见温则行脸色越来越不好,忙说:“温董,再有半个小时,小姐就下班了。”
温则行不留任何话,阔步走出酒店。
郁清欢盯着他的背影,直到消失不见。
走去前台问工作人员:“请问,刚才离开的那位男士住哪个房间?他让我送一份文件过去,房间里有人接。”
“抱歉客人,”前台说,“他不住在这里。”
“他来酒店,不是住的吗?”郁清欢追问。
“不是,”前台始终面带笑容,“他来视察工作,是我们酒店董事。”
郁清欢的手搭在台面上,不自觉地颤抖两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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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酒店到故宫,温则行心情一直都不好。
他不想再见郁清欢。
上次鬼使神差找了个极像她的女人,只觉索然寡味,还没亲自动手来得舒坦,畅快。
想想自己,岁了,数不清已经分手多少年,早该释怀了。
梅赛德斯轰鸣着声浪,连续车,终于赶在温沁祎下班前抵达故宫。
气压说不清得低,温则行下车,去了故宫门口。
此时,洛绯绯正在送一个旅行团出门。
她脸上端着最标准的微笑,口中说出的每一个字都那么标准,动听。
“好花,好景,好故事,就要告一段落,盛北故宫期待和大家再次灿烂相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