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声由远及近。
随即,院门外面传来了管玉梅焦急的声音:“当家的,快开门啊!”
苏大志寒毛直竖——她不是被关起来了吗?难道这是——越狱了?
他狐疑地打开了门,门外站着一个脏兮兮的女人,不是管玉梅,又是谁呢?
管玉梅见了他,两眼放光:“有吃的吗?我都要饿死了!”
说完,一把推开他,走进了院子。
一眼看到堂屋的地上放着小半饭盒炒辣椒和大半个白馒头,欢呼一声就扑了上去。
苏大志看了看表,又看了看太阳。
他也不知道现在到底几点了,因为他还没有去修他的手表,家里看日头最准的丧门星也不在。
他还是长话短说地问道:“你怎么回来了?是你们都被放出来了吗?”
管玉梅嘴里塞着馒头,口齿不清地回了一句。
苏大志:“啥?”
管玉梅伸了几次脖子,终于把嘴里那一口饭咽了下了去:“这炒辣椒咋还有肉味儿呢!”
苏大志皱了皱眉头。那盘菜是辣椒炒肉,他挑着肉丝吃完了。
见她又要吃,他一把劈手夺下她手里的馒头:“我问你为啥被放出来了?是你们这些人都给放出来了吗?”
管玉梅露出了蒙娜丽莎的微笑,轻轻拍了拍小腹。
苏大志的眼睛,顿时瞪得比牛眼都大了。
这动作,他再熟悉不过了,她曾经对自己做过七次,每一次做完这个动作,几个月后他们家就会添一个小崽子。
他有点儿哆嗦地问:“你……又怀上了?你还能怀上?”
管玉梅骄傲地点了点头:“这次应该还是个小子,酸儿辣女嘛!刚吃了几口辣椒,有点吃不下去。”
林老师疯咬手腕的时候,她吓晕被送到了医院,然后就被检查出来怀孕了。
“因为你怀上了,就被放出来了?”苏大志只觉得两眼黑。
“对啊,说是等我生完坐完月子,再说。这叫什么惯坏啥的!”管玉梅说。
她把关怀政策听成了惯坏。
苏大志却差不多明白了。
他又抬头看了看太阳的位置,也没有看出个所以然来。
管玉梅又开始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一口噎到,端起他的茶缸就猛灌凉水。
喝了两口,突然“哇”一声吐在了地上:“当家的,这水坏了吧?”
苏大志不耐烦道:“老子刚从井里打的!”
管玉梅听到他这么说,脑海中突然闪过了一些画面。
扑到井口看了看,她捂住口鼻转头对苏大志道:“当家的,你看看井底那是啥?”
苏大志闻言,狐疑地走了过来,伸头看去——
苏家这口井不深,肉眼可见井底有一个奇怪的漂浮物。
难道有人投毒?
苏大志不由得想起来,自己已经拉了两天肚子了。
还以为是国营饭店的饭菜油水太足,他寡淡的肠胃经受不住这种娇宠,没想到,竟是有人在他们家水井里下了毒?!
他脱口而出:“准是你弟弟下的毒!”
管玉梅居然没有跟他吵嚷,而是捂着口鼻:“你先把那东西捞出来再说。”
苏大志摇着轱辘,拉动绳子,控制着水桶。
几次后,那东西进了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