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容脸上的笑意瞬间收干净:“我和你熟吗?”
卫泽秋一愣:“什么?”
容容眼中的轻蔑和厌恶尽显:“不知道你是从哪找到我的联系方式的,只希望你以后有事没事都不要打扰我,好吗?”
“我……”卫泽秋话刚开头,坐在她对面的人起身走了。
容容绕过座位之间的夹角时停了一秒,但仅仅一秒,她又没事人似的大步朝着咖啡厅的玻璃门走去。
江思然听见“替身文学”四个字时,浑身的毛孔都跟着兴奋了,余光瞥见容容起身走人,那之后的目光就没离开过人家的背影,直送人出了店门,才被原地无能狂怒的卫泽秋拉回来。
只是刚想有感而发点什么,又被对面的好友给强行中断了。
唉,人生无趣啊!不能起哄的奇妙时刻,真让人难受!
卫凌当然不可能让她在这种时间和地点欢呼庆祝,冷着脸二次警告后伸手指向门外,意思是让她该干嘛干嘛去。
江思然和她的默契堪比孪生姐妹,哪里会看不明白,当即哼笑一声起身:“行哦,我回店里去,待会儿记得过来找我,不然我追到你公司去。”
不远处的卫泽秋听见江思然的声音,见鬼似的猛地回头,看见江思然和卫凌时差点掀翻了身前的咖啡杯。
她表现得很意外。
为什么?难道不知道对面那一排都是自己的店么?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江思然只会觉得卫泽秋比印象中又蠢了一个度。
卫凌使了个眼色催促好友离开,自己坐到卫泽秋对面,也就是容容刚才坐着的位子。
卫泽秋现在正恨着她呢,眼看她闪现出场,后槽牙都要咬碎了:“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卫凌看了眼跟前圆桌上的两杯咖啡,没搭腔。
卫泽秋翻了个暴躁的白眼,端起飘着冰块的咖啡喝了一大口:“都听见了?”
“没,怎么?聊我了?”卫凌在生意场上摸爬滚打这些年,旁的不敢说,心里素质绝对碾压对面的菜鸡。
卫泽秋斜眼盯着她,满脸的怀疑:“没有?你嘴里有一句真话没?”
真话?说起这两个字,卫凌眼中浮现一丝讥讽:“为什么要抢我的坠子?”
卫泽秋死也想不出卫凌居然会在这个时候问这个问题,她垂下眼遮住听见坠子时眼中想杀人的欲望,胸口起伏明显:“你他妈的还有脸问?”
卫凌定定地看着她:“我为什么没脸问?那是我的东西。”
“你的东西?明明就是你抢我的!”卫泽秋陡然翻起的眼睛里布满血丝。
卫凌扫了眼周围被卫泽秋的声音吸引过来的目光,若有所思地用手背托起下巴:“是吗?可是它戴在我的脖子上,是你想抢,没抢到啊。”
卫泽秋冷哼:“你戴着就是你的了?”
能说出这种话来,卫凌再和她讲道理那就是自己蠢了,所以她端起无语时才会有的笑脸,拿着容容碰都没碰过的那杯咖啡起身,将疯狗一样听不懂人话的卫泽秋浇了个透心凉。
“我草你——”卫泽秋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狗从椅子上弹起来,不料话没骂完呢又一杯冰冷的生椰拿铁迎面泼来。
浓厚的咖啡和水不同,等她尽可能保住眼妆又抹去碍眼的液体后,跟前连个鬼影都没了。
从咖啡厅出来,卫凌看了眼换停在对面的车子,深吸一口气,在逃避和迎难而上之间,犹犹豫豫地选择了后者。
容容说的那些话应该是为了气卫泽秋的,她……不管从哪个角度来说,都应该当没听见才对。
是的,没听见,听不见,听见了也听不懂。
停下车子,坐在车里的人长吁一口气,开门下车,一脸淡定地迈上台阶。
江思然从咖啡厅出来的时候看见容容正往自己的店里走,高兴得特意去旁边的店铺走了个过场,然后算着时间进的门。
结果一进门就看到对方正站在收银台前准备付款,吓得她差点崴了脚,一路吆喝着赶过来让店员给打了个超低折扣。
容容却有些不好意思:“你这么做生意不怕赔的么?”
江思然笑:“新客户优惠,给你折扣还不好?再说了,你见过几个当老板的真做赔本买卖的?”
容容听见最后一句也笑了起来,将手中的纸袋放到玻璃柜上推给她,“谢谢,这个请你吃。”
江思然看了眼方形纸袋子里摞了两三层的甜品,瞳孔里像装了灯:“哟,莎娜家的呀?我最爱吃她们家的了,前两天还念叨着呢,一直没空去买,那我收下了哦。”
容容刚想说话,身后响起一道脚步声以及店员的招呼声,她转过头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惊喜之色:“卫凌,好巧啊。”
“是啊,真巧。”卫凌嘴硬地点点头,去看刚刚还是肩膀对着自己现在已经变成后背对着自己的江思然,“那个,我来看看你昨天跟我说的设计稿。”
江思然终于忍不住,扑哧一声,趴在柜台上咯咯咯笑起来。
卫凌:“……”
容容:“???”
心虚和茫然的两双眼睛一触即分,卫凌咬牙憋住即将爆发的灼热,绕到江思然身后一把勾住她的脖子低声警告:“你能不能正常点!”
江思然嘴唇都要咬破了,勉强压住嘴角去掰那只意图勒死自己的手臂:“松松松,要上不来气了。”
卫凌用眼神剜她,江思然不得不将手竖在胸前保证一定。
容容看着两人松开,转回来的江思然整张脸都通红,微笑着打量她们:“你们感情真好。”
卫凌似笑非笑地点了点头,却不想刚保证过的江思然开口就来:“哎一般吧,虽然是一起长大的,但经常看对方不顺眼,有时候一言不合还得打一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