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清辞心慌意乱,一张脸涨得赤红。
时衢没看时清辞,她说:“你不会等着别人帮你带东西回来吧你就这样不负责的吗”
时清辞讷讷无言。
时衢:“还是说都不要了你也不用管我,你放心,我不会再喊你跟谁相看了,会替你拒绝的。”
“时清辞,我想不明白,你怎么就变成这样”
“你认定的也改不了,指望你做什么让我高兴的事,还不如我自己慢慢想通吗”
时清辞没说话,她的心脏抽搐着,不知道是喜还是悲。
她在老家待了两天,时衢一直喊她走。她也分不清时衢说真话还是假话,直到时衢拿鸡毛掸子来赶她。
“我不同意,你在我面前晃只会让我更生气。我要是能想通,你在天边都没关系,整天打晃你烦不烦”时衢是真的恼了,推着时清辞就喊她“赶紧走”。邻居家老太听见动静探了个头,语调是压不住的阴阳怪气。
时清辞离开家门,一步三回头。
不知不觉中,她从每天回家变成一周,一月甚至是一年。
随着拆迁,周围的景物已经变得很陌生了,而那个背着书包的自己影像也越来越模糊,最后印入一张泛黄的老照片里。
她远离了家,可不知道能不能找到自己的港湾。
时清辞是晚上去蚺城的,上车前给谢朝真发了条消息。
两个小时车程,她想了很多东西。
某一年,她忽然间梦到谢朝真,她想告诉谢朝真,可彼时她们已经断了联系。
她幻想自己坐车去找她,幻想她们之间没有千里迢迢。
但她没去,一直连轴转的她也没时间去。
再后来,梦少了,旧日的记忆变得虚幻,她躺下来的时候,能察觉到的情绪只剩下疲惫。
在送走青春年少后,她归于碌碌,渐渐地也安于碌碌。
她想,算了吧,就那样吧,谁不是这样过的。她藏起心绪,偶尔回忆某个夏日午后的蝉声。她告诉自己触不到的光阴,像是砌满无形的墙,再怎么样都是徒劳。她以为自己很清醒,可最后才发现是清醒着沉沦。一旦遇到什么,就轰然倒塌。
下车了。
时清辞随着人流往前走,她跌入空茫的思绪被手机铃声唤醒,低头一看,是谢朝真的电话。
谢朝真问:“哪个出口呢”
声音很快便淹没在嘈杂的人声里,时清辞脚步一拐,报了个地点。
她大步地朝着走去,那股郁色敛起,像是撞开堆挤在前方无形的海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