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小心在河里划伤的。”
“河里有什么好玩的东西吗?”
“不知道。”
“那你为什么要去河里呢?”
穆宝对狄格林上校的一系列问题感到厌烦,眼见对方还要继续转移话题,他着急追问:“我们明天什么时候去医院?要不就明天早上吧?我会很早起来的!”
“可是晚上经你这么一闹,明天早起会有困难呢,”狄格林上校认真思考了起来,他扯过被子,将穆宝的双脚裹住,他想到了一个好办法,“我打电话叫我的私人医生过来。”
穆宝踹开狄格林上校的手,他撑起身,忍着怒火道:“刚才你明明说过去医院治疗!”他无法预判狄格林上校这个人接下来会有怎样的举动,这种未知令他感到一丝恐慌,大不了又是一顿揍,可他不想再继续挨揍了,他抱着胸前的被子,不断退缩,直到整个人紧紧抵着床头,退无可退。
“我没说过去医院这种话,”狄格林上校奇怪极了,自己哪句话使穆宝产生了“明天去医院治疗”的误解,他托着脑袋,若有所思,回忆刚才的全部对话,他确实没答应这个过分的要求,原来得寸进尺的是穆宝,而不是他。他咳嗽了两声,问,“现在我们可以睡觉了吗?”
穆宝僵持着,没有放弃明早去医院的想法。
狄格林上校抱起穆宝被裹在被子里的双腿,全部笔直地架在自己的左边肩膀上,他一边往怀里紧勒,一边往下压:“我没说过的话,你就不能自行决定。”
这种折叠方式带给穆宝极大的痛苦,他几乎感受到自己小腿伤口的再度撕裂,以及身体柔韧度超过他的承受范围,他脸色惨白,抓住狄格林上校的手臂,嚎哭着哀求:“我给你钱,我舅舅欠了你多少钱,我都给你,你放了我,可以吗?”
狄格林上校笑得无法自理,他艰难地稳住身形,喘着气说:“我不缺钱。”
在这个毫无睡意的夜晚,狄格林上校虽然不缺钱,但他倒是很有兴致听一听穆宝是怎么赚钱的,他盘腿坐下,把穆宝的脚揣在他的臂弯里,随时可以故技重施,他问:“你一边上学,一边兼职吗?这个经历听起来很有趣,赚了多少钱?”
穆宝想希望狄格林上校立刻死去。
狄格林上校捏住穆宝的腿:“怎么不说话?”
“啊!啊——痛!我没忘记三秒钟之内回答……我在想,计算,让、让我想想……”穆宝侧过脸,埋进枕头里抽泣,他跟奥祖说,他要替妈妈到各个酒吧结算酒钱,还要交舅舅家的房租,于是奥祖每个月都转给他钱,其实他一直在欺骗奥祖,他既不会帮妈妈结算酒钱,也从不需要交舅舅家的房租,他只是单纯想控制奥祖的钱,这样对方就没有经济条件去和那些乱七八糟的向导约会。奥祖给他的钱,他一分都没花,久而久之,他积累了一笔可观的财富。他觉得狄格林上校不配碰奥祖的钱。于是,此刻在狄格林上校面前,他一边撒谎,一边呜咽:“我赚不了多少,但我会尽量给你,全部都给你。”
狄格林上校问:“你这么喜欢哭吗?”
穆宝抬手挡住脸,止住哭声,哽咽道:“我不哭了。”
狄格林上校耐心等着穆宝讲述赚钱经历。
穆宝眼睛通红地恳求:“上校先生,我想吃奶油蛋糕。”
“现在不是吃蛋糕的时间,晚上吃甜食对身体不好,”狄格林上校直接拒绝道,过了片刻,他又安慰,“明天早上在你醒来之前,我会让人把奶油蛋糕放在你的床头,你觉得这样可以吗?”
穆宝点头:“可以,谢谢。”
第二天早上,穆宝猛然惊醒,他瞧见狄格林上校躺在不远处的沙发上,似乎还没有醒来,与此同时,他闻到了一股香甜的气息,床边的餐车上摆满了各种精致的蛋糕甜食。他抓起刀叉,赤脚走到狄格林上校身边,将刀叉悄无声息地举起,昨天晚上他就想这么干了,可惜没有等到机会,在他准备刺破狄格林上校喉咙的前几秒,对方睁开了眼睛。
狄格林上校坐起身,呼叫外面的保镖们进来,他问穆宝:“你握着刀叉到我面前,是要表演吃蛋糕的新型方式吗?”
穆宝惊慌失措,迅速冷静下来后,他毅然选择对狄格林上校动手,然而他又一次失败了,面对屋内的保镖们,他寡不敌众,被人一脚踹得飞远。
“我说过的吧,下床要记得穿鞋,并且会在你醒来之前为你准备好蛋糕,”狄格林上校郁郁寡欢地看着穆宝,对方试图爬起来的样子非常愚笨,随后他无奈地笑了,“你为什么不把刀叉插进蛋糕里?所以你在想什么呢?我是看在昨晚你央求我的份上,才尽量满足你的愿望,可你浪费食物的样子,实在太让我失望了。”
在狄格林上校的示意下,保镖们粗暴地将蛋糕塞进穆宝的嘴里。
穆宝一边被迫吞咽,一边把蛋糕呕吐出来,他很狼狈,整个人被搞得面目全非。
狄格林上校走到穆宝面前:“你不是绵羊吗?”
穆宝怔住了:“什么?”
“你在奥祖身边的时候,温顺得像一只绵羊,”狄格林上校盯着穆宝赤裸裸的脚,非常嫌弃,是他没能给予对方深刻的教导,他说,“遗憾的是,直到现在为止,我还没从你身上看到绵羊的美好品质。”
保镖们把穆宝带到房间外面的独立泳池,摁住他的头,把他溺在水里,他挣脱不了,在他憋得头脑发胀的时候,才让他呼吸一次。保镖们以这种方式折磨他五六个回合,直到狄格林上校开口,他才重新回到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