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鹅娘……”只是只有她才看得到,昔日自已的母亲,正走在前面,似乎在为她带路,她不能让母亲失望。
“啊……”来到一棵巨大的桃花树下,小星乐不确定的抬头看了看,拿着从头发上拔下的小簪子,开始在草地上挖土。
“哎呦,我的小祖宗诶,您身子才好,怎能玩这个。”管家过来,立即伸手将人抱起,白发两鬓的他泪眼婆娑,不知想起了谁。
红花伸手将人接过“自从小公主醒后,总爱乱跑。”
先是爬假山,又折腾狗窝,现在还跑来公主府挖土。
小星乐看着红花眼神呆呆的,指着地上的土咿呀咿呀的,说出的话没人听的清。
红花心疼的安抚着“好了好了,小公主,我们不挖土弄脏手好不好?”
“挖…呀……”小星乐含糊不清的话让红花只觉得大事不妙。
红花连忙开口“快,管家,叫常太医过来给小公主瞧瞧,我怎么觉得她很不对劲?”
国玺下落不明一事,让永琪越来越暴躁不安,朝中更有站他这一边的大臣开始针对将军府和战王府,就连公主府的尔泰也未能幸免。
为保星乐平安长大,季宸淮已安排她长居在公主府,只是谁也未想到,一场毒发高烧,星乐还是出事了。
“听说了嘛,公主府那位成傻子了。”
“哪位?公主府不是一直空着么?”
“还能是谁啊,曾经的固伦公主,战王王妃怜娇啊,啧啧,没想到她红颜薄命,自已女儿也薄命。”
“可怜如今星乐公主不过才三岁便痴傻了……”???
别人口中的傻子是自已后,小星乐很气,她额娘明明就在身边,是他们没本事看得到而已!
而且她才不傻,额娘带她挖宝贝呢,到底谁在说她坏话啊!
小星乐想扑到自已额娘怀里,双手却穿透她的身体,她泪眼汪汪的哭了,她摸不到额娘。
“哎呦,公主不哭了好不好?你看这是什么,你最喜欢的冰糖葫芦呀~”从宫里回来的青叶心疼的上前哄着。
然而越哄怀里的人哭的越厉害,指着一边空气说“额娘……不抱抱窝……”
青叶更是红了眼睛,小公主才这么小,上天怎忍心让她成痴傻孩童呢。
而小星乐只是哽咽的看向另一边,一边抹眼泪一边盯着某处,青叶以为是不是她想自家主子才这样,也跟着哭了起来。
此时皇宫深处,已是太后的乌拉那拉氏正收拾怜娇的遗物,看着容嬷嬷脸色非常不好的快步走了进来,又打发别人出去。
不禁疑惑出声,那沙哑的声音很显然是哭过一回“容嬷嬷,你这神神秘秘的做什么?”
容嬷嬷小心将一封信递到她面前,抹掉眼尾的泪水,说“太后,公主府的尔泰派人送来的,说有重要的事要同您见一面。”
乌拉那拉氏愣了一下,立即伸手接过信,她猛然睁大眼,起身,攥紧着的手颤抖着。
“容嬷嬷,陪哀家去公主府!”乌拉那拉氏咬牙切齿的说着,一边将手中的信收好就要离开,偏这时候外面皇上来的传唤声响了起来。
“皇上驾到——!”
乌拉那拉氏脚步一顿,朝容嬷嬷使了个眼色,转身坐回去,抬手整理了一下裙摆。
一抹明黄的身影踏入了门,看着那熟悉的人,乌拉那拉氏想不到这样一位曾经被信任托付整个大清的人,会残害自已妹妹。
可即便如此,乌拉那拉氏还是掩去自已的怒火,哀伤的开口“不是说任何人不得打扰,皇上怎来哀家这了。”
永琪关心道“听闻皇额娘忧心伤神未能休息好,可需要儿子请常太医进宫?”
乌拉那拉氏冷哼一声“一个连娇娇都治不好的废物,哪能治的了哀家的病!”
永琪在一旁坐下,叹息一声,还未开口,一旁声音继续道“想当初娇娇死里逃生,被救回后,生了孩子也还好好的,怎会走的如此突然呢?”
发红的眼睛看向永琪,继续道“常太医年纪大了,哀家可不信任他,倒是你,听说你下令不让荣儿出宫?”
永琪无奈“近来有人意图发起动乱,为她安危着想,朕不得不限制她。”
“是限制她还是软禁,哀家想皇帝心里清楚。”
“哦?皇额娘是觉得,朕连这个权利也没有?”
乌拉那拉氏轻笑“你是皇帝,谁敢左右你呢。”
永琪被那那带着讥讽眸子冷冷注视着,脑海里瞬间浮现怜娇生前那娇弱的身影,不由心虚的起身告别。
“朕还有奏折要处理,便先行回去了。”话刚说完,就一副迫不及待要离开的模样。
即便他遮掩的很好,但在乌拉那拉氏眼中,一切是那么的虚妄。
她无力的倚靠在一旁,拍打着胸口,痛恨道“容嬷嬷,哀家悔了,倘若当初没支持娇娇的决定,这一切是否就不会这样了?”
容嬷嬷心疼的握着她的手,眸中含泪,坚定道“太后,公主去世,可小公主还在啊!”
乌拉那拉氏很快振作起来,容嬷嬷说得对,虽然她的娇娇已病逝,可不能再让她的侄孙女有事!
深夜,她换了身便衣,坐马车从皇宫小门离开,然而如今宫中已是永琪的眼线。
当看到众土兵前,驾于马上的男人,乌拉那拉氏摘下黑斗篷,走出来与他对峙“皇帝,你连哀家也要拦着!”
永琪面不改色的笑道“皇额娘这是要去往何处呢,深夜出宫,可不安全啊。”
乌拉那拉氏轻蔑一笑“哀家倒是不知你关心哀家,比在圆明园你的圣母还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