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采薇回头撞见他又是那副冷若
冰霜脸,伸手拿过他手上的木梳:“罢了罢了,你既不情愿给我梳头,又揽下?这活做什么。”
她压下?心里的异样,故作镇定。
她此?时可?万分不敢再?做出?什么冒犯的举动来了。
伸手拽了拽,却没拽动,那木梳还拿在崔波手里。
崔鸿雪一只手拢在唇边,克制地咳了两?声,这依兰香他不是第一次闻了,可?让他起这么大反应的还是第一次。
他端详着那人的后脑勺,神色复杂。
陶采薇感觉到梳齿从头顶滑落下?去,他的手一下?又一下?的拢过她的发,划过她的颈,她微微低头,掩住自己的情绪。
那些话本里说的“情”字,突然浮现在她的脑海里,何为情?
她一直不能理?解,那些千金小姐,为何一有?了情,便?每天想方设法的也要与情郎见面,见面又是为了什么?
为了那些画上画的肢体接触,文字里描述的亲亲我我。
她不懂何为情,但她却想与崔波有?那画上画的那样的肢体接触,她只知道,她凑近他的脸时胸腔会猛烈跳动,她亲上他的唇时,脑子里像炸开了花一样的快乐。
除此?之外,她还喜欢他的手,每当他的指尖划过她的皮肤时,那一处便?跟着酥酥麻麻起来。
如果他是她的情郎,她也愿意像那些话本里的千金小姐一样,日日与他私会呢。
崔鸿雪放下?梳子,她的青丝倾泻而下?,回过头来。
浮在她鬓边的蓬松发丝,像一朵飘来飘去的云。
头上已无任何朱钗云髻,脸上已无任何脂粉,雾鬓风鬟,蛾眉皓齿,竟现出?一张倾国倾城的脸来。
他负手而立,眼底满是克制。
陶采薇见他居高临下?的又审视起她来,怕他又说自己不知轻重那样的话,连忙掩住自己的情绪,那些羞耻的想法万不可?再?表露出?来,脸上瞬间绽起烂漫笑容:“听说萍县有?一道美食叫舂鸡脚,明日咱们一起去吃吧,还有?米线、手抓饭、包烧鸡……”她伸出?手一样一样数着。
崔鸿雪见状,眼底无任何情绪,嘴边却如春风化雪勾起淡淡的浅笑来:“好。”
背过身去,他向来不惮以最卑劣的评价来形容自己,她还是个不知事的小孩儿,他竟对着她起了那等不堪的心思。
她是因为无知而不知轻重,他却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卑劣到了极致。
入夜,崔鸿雪躺倒在床上,那在一众催情香里都排不上号的依兰香,竟能让他现在也消不下?去。
他两?只手放在枕上,头压在手上,支起一只腿搭在膝盖上,正好掩饰住。
君子慎独,尽管房内无人,他也不愿看?到自己胯间那等不雅观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