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通海眼皮狂跳。
待香江负责人进来,更是嗅到了不详的危险。
虽然负责人什么都没说,面无异色,但恰恰是这风平浪静,比衬他接到电话的慎重,和特意避开的行为,显得欲盖弥彰了。
金童海离开警局后,即刻联系桑盈盈。
“你去了西九龙咸东街吗?见没见到霍桑橙?”
桑盈盈被他语气骇了一跳,“马上就到。”
她挪了一下屁股,又换坐姿,实在坐立难安,升起车内隔板,“出了变故吗?”
金通海超乎寻常的干脆。
“林兰峰应该已经察觉到部队。听着,现在我和你顾叔叔要演一出戏。他放出林娴姿的位置,绑匪惊慌失措躲进矿洞,我误打误撞比警方先到一步,与绑匪搏斗中受了很严重的伤,林娴姿本就感恩我,这点血足够换她支持我。”
“而你,去榴花巷把我原话告诉石大牙。这些天他明里暗里多次出入林自秋在的场合,照片,视频,录音,这些脏水已经伪造好,你取来贴身存放。”
“见到霍桑橙后,找借口约她单独出来,务必给石大牙创造机会带走她。之后,不管谁报警,什么时候,你只管让警察发现那些脏水,其他一概不许多讲。”
桑盈盈脸色刷地白下来,“可证据在我身上被发现,我就是同伙。”
金童海训斥她,“林娴姿得逞后,你也是同伙,你觉得她会放过你?”
桑盈盈浑身发冷,急切道,“一定还有别的办法,照现在发展,林自秋没有理由绑架霍桑橙,脏水泼上去没人会信的——”
“假吗?”金通海狞笑,“霍桑橙的仇人可不少,她的姐姐霍文菲刚刚早产死胎,以前的相亲对象刘青松,是南省省厅厅长的儿子,父亲忽然被举报倒台,还有狐家不能光明正大待在国内的幼子。”
“林自秋作为奸细,这个时候的确没道理出手,可只是帮一把呢?”
桑盈盈大脑一片空白,窗外无数风景向后疾闪,越靠近咸东街,她越颤抖,抖的眼泪流泻不止,找不到借口来推卸。
金通海缓了语气,安抚她,“只要你嘴咬的紧,林自秋一倒,我跟林娴姿去了欧洲,她入狱那日,就是莫二先生救你出来的时候,别怕。”
司机停车,桑盈盈怔怔望向窗外。
桑橙立在177号门口,揽着她的男人英朗挺拔,替她遮住巷口的大风,就像天堑港湾一样。
她并不为意,撇着头,回避男人的遮挡,男人又亲近过去,捋她脸侧碎发,她更不愿,冷着一张脸,胳膊肘顶在男人腰侧。
虽然听不见男人说什么,冷峻眉目那一抹愉悦,比她得到的似笑非笑,柔软的多,更灼烫的多。
桑橙是真冷淡,桑盈盈等司机开门,她目光注视司机,“你邀请的贵客到了,不去远迎?”
霍斯聿得了好处,知道她气闷,却忍不住逗她,“吃醋?”
桑橙拳头紧了松,松了紧,瞟他一眼,“你妹妹早产,上了新闻。”
霍斯聿眼尾上翘的笑纹淡去。
“她瘦骨嶙峋,控诉你为争家产,刻意虐待她。”
霍文菲对她下过药,要在一线城市最繁华的地带,让她赤身裸体,荡妇羞辱。
基于此,霍文菲下场再惨,她眼也不眨。唯独涉及孩子,心情复杂。
不是不恨,只是无法拍手称快。
桑盈盈走过来,她眼眶通红,眼白泛了血丝,明显刚刚大哭过。
嗓音也哑,“霍董,霍夫人。”她吸口气,整理好情绪,“刚才看见二位说笑,没想到霍董哄起夫人,百炼钢也能化为绕指柔,霍夫人好幸运。”
话音未落,霍斯聿明显沉脸,“不是霍夫人幸运,是我幸运。”
桑橙听得刺耳,“不是哄我,是他马上要回南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