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以后有机会一定过来啊。”
穆绒老老实实的坐在轮椅上,保持着礼貌的微笑,待人走远,才拧过头去兴师问罪道:
“说,为什么占我便宜?”
“不然说什么,实话实说,捡了个坠海的陌生人住在我家?要不要让村里的热心大姨帮你报警?”
蔺杭好整以暇的垂眸看着她。
从她的种种表现来看,她的那次落水肯定大有问题,所以她才这么赖着自己,不愿回去。
穆绒一听立马歇菜,灰溜溜的又将头转了回来,小声嘀咕着:
“那也可以说兄妹嘛。”
“我的底细刚来时他们就已经摸清,都知道我没有兄妹,突然多出个妹妹,才更惹人怀疑。”
穆绒眼睛一亮,这么说来,他也不是当地人,对了,刚刚的大姨说的就是老家的妻子,她好奇的又回过头去:
“那你是哪里人?”
整个人神神秘秘的,像个百宝箱一样。
“我给他们说的,是琛州人。”
“那实际呢?”
他沉默了几秒,才道:“不知道。”
“嘁~”穆绒撅了噘嘴,“不想说就算了,我都告诉你我是哪里人了。”
蔺杭推着轮椅的手一紧。
他没有说谎,他是真的不知道自己的家乡在哪里,从有记忆起,他就在东奔西走,四海为家。
“都占了我这么大的便宜,这点事还要瞒着。”穆绒还在小声的嘟嘟囔囔。
他是真的不知道,再说了,到底是谁占谁便宜,难道不是自己才第一次见面就被看光了吗?
他这么想的,也就这么说了出来。
说出口后的瞬间,他动作一滞,轮椅也停下来,红晕慢慢爬上他的脸颊。
他在干什么……
难道是跟穆绒呆的时间久了,自己也被她传染了?怎么什么话都敢往外说!
自从那一天后,两人都有意识的不再提起自己被看光这件事,可是今天他居然脱口而出。
活了这二十多年,他什么样的风风雨雨没经历过,唯有两件事不愿再提。
第一件事是自己全身上下被她看光,第二件事就是自己竟然特意在她面前提起,好像自己很在意一样。
陆续又有岛上的居民来打招呼,蔺杭这才重新推着她回家。
而坐在轮椅上的穆绒就像一个小鹌鹑,老老实实的不再多话,唯有脸色红的快要滴血。
谁让自己理亏呢。
……
这日穆绒坐在院子里逗弄着蔺杭抓来的小海鱼,矮矮的围墙经过几位妇人,热络的冲她打着招呼。
她们推门就进来,坐到了穆绒的身旁。
“小妹,你叫什么名字?”那天见过面的一位李婶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