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蔺宵猩红着一双眼,回头望向隔壁东侧的房间。
祁凝玉!
—
新年伊始。
燕北,沈家祖宅。
各家小辈早饭前,都要先到主楼拜见家主。
旁系及孙辈是没资格进屋的,就在院儿里,顶着寒风整齐划一地拜个年就算了事。
沈问月作为三房独女,位置不高不低,牵着玉珠,周围窃窃私语声尽数听尽。
“你们见着那位小七爷了吗?往年多少不也该露一次面么。”
“你是断网了么?他呀,家主90寿诞那天,差点气昏家主,后来就带着那个野种搬出去单过了。”
“嘶!气昏家主!?本事真大。”
“哎!也是仗着家主宠他,否则,你叫其他人试试。”
……
闲话耳边过,沈问月不屑嗤笑。
寒风里站了半小时,管家带着几位端着盘子的佣人出来,每人发一份红包。
年就算拜完了。
回到三房院子里,沈问月又给女儿两只红包。
没过多久,三夫人许印雯就从主楼拜完年过来,脸色不是很好看。
进了门,将沈问月拉到一边,“徐牧言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
“他有事。”
“有什么大事,比给家主拜年还重要?”
沈问月懒得反驳,“母亲有事?”
“呵!不是我有事,是你父亲。”许印雯恨恨呼口气,“我还纳闷,他今天怎么那么高兴,到主楼给家主拜年才知道,原来是外头养的那个,给他干了件大事。”
三房明面上只有沈问月一根独苗,但实际上,三爷沈建诚在外头还有一个,也是个女儿。
“具体什么事,他们没让我听见,不过我看家主倒是很高兴。”许印雯用力抓住女儿,“要是家主一点头,叫那个进来了,这家里还有咱们娘俩的位置么?”
沈问月撇撇嘴,不动声色抽回自己的手,“母亲到底要说什么。”
“得让你父亲看见咱们的价值。”许印雯铺垫这么多,就是为了说:“早点跟徐牧言生个儿子。”
“哈!”沈问月大笑一声,眼神瞬间冷下去,“母亲难道不知道我跟他的情况么?”
这么多年,他们别说睡,每次说话都不超过几分钟,而且最后必定吵起来,动手也是家常便饭。
竟然还叫她跟徐牧言再生一个。
“你就不会笼着点他的心么?好歹你们也结婚这么多年了。”
沈问月吸口气屏住,年初一的,想骂人。
她就想问:“母亲,你忘了当年我是怎么嫁给他的?”
趁人醉酒,爬上床。
每回想起她都要呕死。
“为这事,他恨死了我,娶我不过是看在沈家面子上,母亲还想怎样?”
一切不都如她所愿了么。
“你这孩子!”许印雯蓦地起身,“我这么做,不还是为了你?就算不光彩,你现在不也是徐家当家夫人。我叫你给徐家生个儿子有错么?你知道外面有多少女人盯着徐牧言这个香饽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