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振英骂陈金莲,“大家都是这么多年的同学,为了一个男人,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陈金莲本就不是周正梅的对手,边上又有胡振英拉偏架,很快她就没了丝毫招架之力,成了周正梅对她的单方面殴打。
打着打着,周正梅突然大哭了起来,同宿舍的看她哭的凄惨,也都纷纷骂陈金莲嘴上不积德。
大家都知道她们俩都喜欢罗玉成,现在周正梅和罗玉成要结婚了,陈金莲心里不乐意,也不该污蔑周正梅。
在女宿舍的闹剧上演时,郑多海终于找上了谢秋白,跟他一块来的还有罗玉成。
谢秋白挑眉,“稀客啊。”
“咳,”郑多海打圆场道,“你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现在罗玉成就要结婚了,更不会有什么其他心思了。我们俩来是来和你谈合作的事的。”
“说说看。”
“你说那个冰酒方子,要是真的能成,就给你三百块钱,怎么样?”
谢秋白当然不答应,立刻讲价道,“至少也要一千块钱才行吧,要是没我,你们连怎么做都不知道。”
郑多海不应,两人经过一番扯皮,最后决定先给谢秋白三百块钱,等酒真的成了,就给他剩下的五百块钱。
这个谢秋白还真不担心冰酒酿不成,葡萄酒他也曾酿过,冰酒最特别的地方,也就是水果采集的时间更特别罢了。
而郑多海和罗玉成不知道打的什么主意,既然他们想做,肯定也会找这方便的专业人才了解。
他现在正是需要钱的时候,在钱面前,他也懒得计较罗玉成到底什么心思了。
商定后,三人还立了字据为证。
然后,谢秋白带着自己准备的做果酱的研究报告,和郑多海罗玉成一起去找指导员。
指导员没想到会看到这三人结伴而来,说起来也是巧,这三人来时,上边都是打过招呼的。
与郑多海和罗玉成两人的让他们来之后,和其他人一样,该干什么就干什么不同,谢秋白的就是不能他离开这个团场了,这不管不顾、任由其自生自灭的态度,以及他的名字,明显是被放弃了。
而谢秋白刚来团场那样子,也确实是不成器,烂泥扶不上墙,可自从他结婚后,整个人仿佛换了一个人
一下子积极上进起来,搁以前看到有人的拖拉机坏了,他哪里会帮助人啊,喊他帮忙都未必会帮,不上前冷嘲热讽几句都是好的了。
团场也确实是缺维修员,指导员也想着好歹给他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这才亲自上门探探这小子的品性。
没想到他进了市里,没学习多久,好家伙,竟然就搭上了个八级钳工,当时机械厂问他的情况,她虽然心里惊奇,可到底还是拒绝了把他调走的事。
不曾想,现在他竟然又和沪市来的这两位,看起来关系挺好的样子,可十一前不是刚刚打过架的?
指导员真心觉得,这小子是真能折腾事啊。
这才多久,因他而掀起的巡查,还在全国如火如荼的进行呢。
他就又和自己打的乌鸡白眼的情敌握手言和,化干戈为玉帛,好朋友一样的结伴跑她这里来了。
他们是小孩打架,转眼就忘,他们两方的家长得知后,大受震动,估计现在还在那斗法呢。
谢秋白可不知道指导员在腹诽自己,先拿出来了自己写的关于开办集体工厂,做农产品加工的可行性分析报告。
给指导员讲了一下自己关于生产果酱和水果罐头的设想,因做果酱需要很多的白糖,他还分析了一下买白糖和自产白糖,那种方式更合理。
听说隔壁市就有制糖厂,有些农场种植甜菜,专给糖厂供货。
谢秋白没有渠道了解制糖设备的价格,以及白糖的销量到底如何,但糖在这个时代是个稀罕物,想来是不愁销路的。
而他们团场本身就肩担着开荒的重任,拥有着大量的土地,土地资源是不缺的,甜菜种植并不麻烦。
而且,他们这里有水渠,浇水灌溉都不是难题。
只需要在冬天多垦荒地,并不愁地不够用的情况。纵然荒地头一两年不适合种田,产量也低一些,可蚊子再少也是肉,多多少少好歹有个进项。
再说了,荒地只用养几年,就会成为适合种植的良田的。
所以其实他们团场自己办个制糖厂,也不是不具备可能性,主要要考虑甜菜的含糖量,以及制糖设备购置价格和销路的问题。
其实,谢秋白也想过可以做辣椒酱等酱类食品,可无论是在城市还是乡村,农产品价格都并不贵,在这个“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的贫穷年代,人们为了省钱,完全可以自己动手学着去做,也不会掏钱去买。
还是果酱、罐头这种水果制品,因着水果本身难以运输、易损坏的特点,在这个物资奇缺,交通不便利的时代,会有很强的地域性,难以流通。
运输队现在运输的大部分是粮食和易于运输,或者是人们生活必需的物品,水果并不在其中。
这也就造成了水果罐头的紧俏,综合考虑下来,他们团场现在最适合量产的,也只有水果制品了。
谢秋白大概讲了一下自己的思路,指导员一开始还以为他又要搞事,没想到他说的有理有据,是切切实实从团场的利益考虑的,态度就逐渐认真了起来。
只是,他说的办集体工厂的想法,实在是太大胆了。
不说远的,就他们附近几个市,就没有出现过集体办厂的先例。
大家思想还都停留在小农经济上,地里产的粮食交一部分公粮,有多的就继续卖给粮站,有钱了就多买几台拖拉机,多开荒地,多种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