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意蹲下来凑到他身边说:“一会儿去你那里好不好。我明天有夜间的训练任务,又见不着了。”
郭建川说:“明晚想见面啊,那我明天再给你们中队打白工不就行了,帮你们发飞机。”
洛意说:“你要来当然欢迎啊。别转移话题,嗯,好不好?”
郭建川压低声音说:“周围还有人呢,你一进来都偷偷往这边看。”
洛意也压低声音说:“又不好意思啦,上次当众亲我也没见你这么不好意思。”
那天洛意也是来车间找郭建川说话,不知道怎么就越说越荤,还“处男处男”不离口,郭建川当时手上都是机油,烦的不行又没办法捂他的嘴,干脆撞上去亲了一口,车间里的好事者在洛意进来之后就屏声静气的,“啵”的一声格外响亮,至少在郭建川听来格外响亮。那天他生平第一次提前了十分钟下班,其实就是羞耻逃跑。
郭建川被他说得脸热,磕磕巴巴地反击到:“撑死就两个小时,你、你也是够饥渴的。”
洛意笑得跟花一样:“就是特别饥渴,馋死你这块鲜肉了。”
郭建川下班后连饭都没来得及吃就回寝室去洛意那里上工了。琵琶岛的冬天天黑得格外早,两人没来得及拉上窗帘,也没来得及开灯,机场上的照明混着宿舍楼底的路灯光从窗户透进来,在墙壁上印出一片暖橙色的光斑,一对纠缠在一起的人影的在上面起起伏伏。
郭建川就着一个姿势按住洛意猛干,每一下进得又凶又深,洛意渐渐就受不了了,等郭建川稍缓了一点,哭喘着说:“急……急不死你的,死处男。”
郭建川像没听见似的,握着他的大腿往自己身下拉,然后推起膝窝冲刺了十来下,洛意还等着他一边恼羞成怒一边亲亲他作为安慰呢,就这样突然被送到了高潮。
郭建川抵在小。穴深处射了出来,嗓音暗哑地说道:“我是急着干你吗?我是急着上班。”
他说完便撇下洛意,去浴室里快速冲了个澡,洗完之后觉得神清气爽,没人能看出来他在换班间隙还争分夺秒地做了一回。他回到房间里,边换衣服边问洛意:“你一会儿走吗?”
洛意背对着他说:“看我心情。”
郭建川说:“我就是跟你说一声我前天买了零食,你要是不想出去吃饭宿舍里有吃的,就在桌子下面的柜子里。”
上周末洛意呆在他宿舍里根本不出门,连郭建川假意说要跟他一起去食堂都没能叫得动他,他猜洛意大概是平时训练太辛苦了,一回宿舍就活得像个土豆,于是前天溜达到超市附近时顺路进去买了点零食,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
洛意听到这话翻过身来,充满怨念地对他说:“你一直用那一个姿势撑着,不累啊。”
郭建川楞了一下,小声给自己找场子说:“那就累了我也不用找老婆了。”
洛意看着他把衣服穿好,拿上钥匙就准备出门,叫住他说:“郭建川,过来。”
郭建川回过头,看见他一小小的一只埋在被子里,突然心里一片柔软,走过去单膝跪在床边,轻轻地同他碰了碰嘴唇。
这换来的是洛意在他的下唇上狠狠一咬,他应激性地舔了一下,嘴里一股锈味。
“赶紧去上你的班吧。”洛意又翻了个身,背对着他说。
郭建川坐在跑道旁的一个小屋子里,一边翻着杂志一边盯着跑道上的几个学徒干活。中队去年退伍了不少老兵,安排他们这些熟练工值班也是应对新人比例升高的无奈之举。
领导在提出这个方案的时候说得很好,值班的人原则上不用干活,在新人有解决不了的问题或是速度跟不上的时候再上去搭把手,但最后值班的补贴和实际的工作量却不能让人满意。
不过好在这只是个临时性的政策,等过几个月这批新人都熟练了就不用再值班了。
这个相当于是地勤人员的办公室加休息室的小屋里放了不少杂志,除了军内刊物之外还有足球杂志、小说杂志,甚至为了照顾女兵连时装和美容杂志都有,不过除了军内刊物之外其他都不是最新的。
郭建川正翻着一本旅游画报,突然有人敲了敲门,他以为是那些新人有事找他,放下杂志站起来喊了声“就来”。
“头哥,是我,来找你说说话。”
门被推开了,来的是郭建川相熟的一个军官,名叫韩柠,是飞行预备大队J18中队的一名飞行员。他轻手轻脚地进来,搬了一个凳子坐到郭建川旁边。
郭建川给他倒了一杯水,坐下来问他:“找哥什么事啊?”
韩柠说:“没什么事,我今晚正好空着,就说来陪你值班。”
韩柠长了一张白白净净人畜无害的脸,他这么一说,郭建川生出一种老母亲一样的欣慰,笑着说:“那我真是太感动了。”
郭建川看韩柠经常有种妈妈鹅看宝宝鹅的感觉。他刚入伍没多久就认识了韩柠,那时他还是一个要站在跑道上发飞机的新人地勤,而韩柠则是个刚上高教机的飞行学员。
那天飞行队训练的科目是夜间起降,郭建川他们按照飞行计划表,一架一架地检查、发出、回收、再检查,到了后半夜,连最晚发出的一架飞机都收回来了,就是有一架飞机怎么都没办法顺利降落。郭建川也看不懂具体的,只看见那架飞机每次靠近地面了,不知怎么的又拉起来复飞了,反反复复好几次,郭建川怕他油都耗没了都降落不到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