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家主母掌管着阖府的大小事务,实在琐碎费心。
秦鸢能做到如此,已然不易。
顾老夫人越懊恼自个方才口气重了些,连声道:“好孩子,这些日子累着你了,娘心里都清楚。”
顾靖晖忙转了话题,道:“娘,徐家反反复复,利字当头,这般的门风家风,日后只怕还有不少事故。这门姻亲,只怕六弟妹千秋之后,便没法再来往了。”
顾六爷早已深恶徐家行事,闻言道:“那是自然,不来往是最好不过,我都担心他们会带坏几个孩子。”
顾老夫人没言语。
秦鸢幽幽道:“徐家和咱们侯府之间的结,只有找到徐珍,才能解开。”
众人都叹气。
徐珍也不知道是上天了还是入地了,竟是一点影子都没有。
若是一辈子找不到,岂不一辈子这个结就过不去了?
顾侯爷恼道:“以往在塞北,十八他们也没这般无用,找个人竟然费这么大的功夫。”
秦鸢柔声安慰:“顾家世代镇守塞北,侯爷又经营了十多年,在京中自然不如塞北游刃有余。”
京城中宗室王爷,皇亲国戚,达官贵人多如牛毛。
且此风云际会之地,又多有变数,街边讨生活的小混混一朝得势,也有可能成为天子近臣。天子宠臣一旦获罪,被夷三族的也不在少数。
顾侯爷大胜归朝,回到京中也得重新经营,是虎也得卧着,是龙也得盘着。
顾六爷长长叹了口气,道:“所以我就说,索性反告徐家便是,不然他们能拿徐珍恶心侯府一辈子。总不能让他们污了我们定北侯府的名声,昨日我就不该说说而已,就该当场扭着姓徐的去京兆尹府。”
他越想越后悔,懊恼不已。
顾老夫人问:“那孩子怎么办?”
顾六爷立即道:“他们不是徐家的孩子,是顾家的孩子,儿子自会与他们说清楚。”
顾老夫人最在意的就是这个,见顾六爷如此说,便也没什么异议了。
顾靖晖问:“夫人,你意下如何?”
顾六爷也看了过来。
秦鸢道:“六爷做主便是,只是这里面的利害总要给侄儿侄女们说清楚,如今孩子年纪小,若是身边有有心人胡说闹得骨肉离了心,可不是好事。”
顾六爷点头。
“我会和孩子们说清楚。”
秦鸢又道:“赵嬷嬷哪里,还望六爷晓以利害,日后推官询问,六弟妹身子不好,也要指望着她呢。”
顾六爷恼道:“这个赵嬷嬷,是徐氏的奶嬷嬷,心里眼里只有徐氏一个,有时候精明得过分有时候又蠢得厉害,我也只能一试。”
几人又说了些话。
顾老夫人年纪大了,昨儿又闹了一天,就有些撑不住。
秦鸢见状便道:“此事也不是三言两语就定下来,细处我们私下再议。”
顾老夫人强打精神,道:“对,此事万不可莽撞,另外,程哥儿和玉姐儿认亲的事赶紧办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