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她不是皇后。反正,她已经输了这一战,不会再成为众人之柄。
反正,既是缔结开始,就让她以帝劫结束。
反正,再也不想有所纠葛。
玉鸾殿内,素皇后与景杞正欲依照礼节饮交杯酒,却听身后突然传来一声长喝,霎那间,景杞隐忍了一晚上的忐忑突然爆发。
内心中突然涌起如此不安感觉。
他抬头看去,竟是应在外受命的宸王景略赶了回来,还不等他回应,便苍然跪倒在他的脚边,“皇兄!皇兄!”
“你快去闲趣阁,看看繁锦!”
“繁锦不好了啊!”
那一声不好,犹如爆竹一般在他脑海中炸开。
只听砰的一声,景杞手中的酒杯应声落地。
清澈的酒水在他的喜服上慢慢酝酿开,触目到地上,已是一地狼藉。
咳咳,我的死期不远了啊。
不过我说的,我这个是正剧。
咳咳,是正剧。
卷六帝劫生你追我,死吾随你。
那个前几日还露出甜美笑颜的女人,此时正平躺在床上,毫无气息。
手腕上的伤口刚刚止了血迹,凝成那么惊心的暗红。景杞只觉得一把利刃抵到了喉咙口,让他简直无法呼吸。
他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那个一向聪明持稳的女人,怎么会走上这么一条路?她怎么可以在不知道事情真相的情况下,走上这么一条路?
而景略的声音已然渗带哭意,“太医说,她不仅是割了腕,而且还吞了沉魂散。”
那是宫中剧毒的毒药,向来都是惩治宫女太监等下人所用。而她,却用了这步,致使自己的永远离开。
他趴在她床前,心仿佛被缩紧了一般,痛的几乎没有抬头的力气。他的手抚上她的眼睛,眉毛,她的唇,她的鼻尖,一切一切,似乎都还带着温热。
可是这个女人,却那么决绝的与他道了声别离。
他慢慢抚上她手腕上的伤口,那上面有些干吧的血迹,似乎带着她身子变冷的迹象,一点一点,让他的心干枯冰结。
眼前突然闪跃起那日她的笑容,她笑着看向他,唇弧若灿眸内却冷到极点,她说,“我要给你们一个大礼。”
她说,“我要让你们永远记住这个礼物。”
他忘记了,她向来是自私的人。
自私地让他难过。痛苦。自己却将自己窝在那个小小地世界中。再不自知。
原来这份礼物。就是用她地血液融成这般地喜庆颜色。她要告诉他。她要用自己地命来报答他地舍弃。
他不要她。她也不要他。
再也不要。永远不要。
景杞只觉得一口气顶不上来。继而头部又出现了那般熟悉地剧痛。像是有利刃一般。在自己头脑里驰骋。
眼前一黑。终是支撑不下去。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