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策清看见女生白皙的脸在玻璃窗上明灭,和他一副疏远的样子。
他痛苦极了:“你就这么不想上我的车吗,我马上要去那么远的地方,难道你一点挽留我的意思都没有吗。”
她身上清浅的气味,似是一种从骨子里发出,让他烦躁到想得到她的挑衅。
他看着对方洁白的锁骨,侧颈的脉搏,耳后的吻痣。
还有充满性诱惑地,围在女生脖颈上的蕾丝缎带。
礼汀不说话,也不回答。
她拿起他放在车厢里,冰镇过的酒,径直往嘴里灌。
“你搞什么?”
谢策清吓了一跳,额角憋出了汗,在环山腰路上骤然急停。
“礼汀,你够狠,你从一开始就告诉我,生气要用在让对方心疼的地方。。。。。。你现在灌酒,目的就是为了让我心疼吗。”
酒液撒在了女生脖颈前。
她露出浸着汗液白皙的侧颈,仿佛能从她皮肤里榨出鲜奶和糖。
他眼神一暗,头埋下来,想舔走她身上的暗色酒渍。
“不要。”
山腰的路灯朦胧,礼汀靠在椅背上,似是融进黑暗里,五官没有丝毫的光晕,谢策清没办法看清她的表情。
“如果你碰我的话,不止是不可能做情人,甚至连朋友也做不成了。”
礼汀甚至没有动一下,她声音清冽又空灵:“你可以试试。”
谢策清眼神变化莫测,还是收敛了动作,猛地一锤方向盘。
“这不是我本意,我只是太痛苦了,觉得这一切变化来得让我招架不住。”
“你让我觉得很陌生。”礼汀说。
她的清冷和避忌,就像一把铁锤,重重地砸到谢策清麻木不堪的胸口。
他像受伤的兽一样地咆哮着,在喉咙里发出哀鸣:“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是不是我前世作恶多端,现在才如此不幸。”
礼汀沉默片刻,说:“我会在佛祖面前为你祈祷的。”
刚进寺庙的山门,后山的晚香玉雪白一片,开得烈烈,香味弥漫。
山崖前的祈愿树上飘着许多红色缎带,在夜风里飘飘摇摇。
她想起上次来这里的时候,还是高考前。
因为担忧着考试成绩,偷偷坐出租车来这里许愿。
打车到这里,车费接近六十,让不怎么向礼至宸要钱的自己心疼得不行。
那时候她不认识江衍鹤,不知道会遭遇海难,只希望能帮妈妈报仇,满脑子被恨意和痛苦覆盖。
只希望能考一个,让自己和妈妈满意的分数。
没有想过会遇到一个特别好的人。
心里还觉得全天下的男人都很坏,没有一个人值得相信。
也不觉得爱情会降临在自己的头上。
爱和被爱,都不如自由和未来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