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顺势,扑倒他怀里去了。
礼汀很喜欢待在他怀里的那种感觉,就好像是缠绕着他长出来的藤。
他身上的血和戾,悉数吸收到她的身上。
那人手指骨节上伤口很深,犹似起了躲开她的心思,手臂懒散搭在护栏上,手背朝着窗外。
四周白茫茫一片,缆车被风吹得轻微晃动,但是他却像她的避风港一样安稳。
礼汀眯着眼,靠在他的肩头,感受到缆车被溯风吹得晃荡和漂浮的感觉。
她不用害怕的,万一真的车毁人亡。
也是在他的怀里。
如果此刻天昏地暗,末日降临,那也不会恐惧。
不知不觉,渐渐安心,变得很大胆。
礼汀细致地用被纯净水浸润的卫生纸,小心翼翼地把他的手指上的血擦拭干净。
伤口确实很深,看起来应该是碎石一样的尖锐利器,划破他冷白漂亮的手指。
凸起的骨节也淤青发紫,看起来狰狞可怕。
礼汀却一点都不害怕,疼惜和心酸占据了她整个情绪。
她垂下眼睫,就像被暴雪压覆得颤抖的松枝,微微漾在空气里。
微微埋下身,肩胛骨撑起大衣的幅度。
那人漫不经心地看着她的动作。
发现她细弱地颤抖了起来,眼里迷蒙,像是入了魇,害羞给她的皮肤上渡上了一层薄红的釉。
她开始小口地,一点点地。
伸出红舌,舔舐他的流利修长的手指。
幽蓝的静脉盛开在手指上,宛如植物的茎。
一贯冷漠寡敛的那人,眼里漆黑幽深。
两人浑然忘了此刻正处在上千米的高空中,他指节间细细的丝线,就像止疼药水一样,稠又清亮。
她是他唯一的救命良药。
礼汀反复重复着哄他,治愈他眼里血红的煞。
像是天使一点点拔掉自己雪白的羽毛,宠溺嫁接到恶魔漆黑的双翼上。
”是甜的,不脏。”
用那种危险又悸动的方式,替他止住了血。
她小声喘息着,眼瞳几乎涣散。薄薄的胸腔涩颤地叫着他的名字。
本来身体就弱,高山上有微微的缺氧。
一动情就浑身泛红,眼里泅满泪水。薄薄的红覆盖眼角,唇边和鼻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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