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有些无语。
“殿下的意思是?”杜荷有些迷糊了,本来就醉酒的他,脑子转很慢。
“阴弘智是必死的,谁也救不了他,但齐王现在没有谋反,陛下也不打算赐死。”
“这些年,阴弘智深受陛下信任,勋贵攀附,他既然想造反,肯定是网络了不少人才,连我心腹卫士都能网络过去,你仔细想想,他花费多大。”
“你再看咱们东宫,我为太子,可咱们手底下能用的人,有多少?”
“詹事府什么情况,你又不是不知晓,说是东宫的,人都是朝廷给安排的,人员调任,都不必通过我这个太子。”
“所以,阴弘智那边要如何,你明白了吧。”
话都到这份上了,杜荷要还是听不懂,那就该去父亲的坟头忏悔了。
恍然大悟后,杜荷不由道:“殿下高明。”
话刚出口,杜荷就反应了过来。
连连道歉,端起酒杯自罚三杯。
李承乾感觉他是口干了,故意的。
相比东宫的歌舞升平,魏王府可就要冷淡多了。
魏王府的大堂,此刻已经是一片狼藉,仆从们吓得跪在地上瑟瑟抖。
好在泄一通后,李泰感觉自己舒缓了不少,至少胸口没那么闷了。
否则不定又要吐血。
李泰盘坐在上,大口的喘着粗气,在魏王府,是没有胡坐胡床的。
大家都是跪坐。
这倒不是因为魏王不享受,主要是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
而对于世家来说,胡坐胡床,那都是要摒弃的玩意。
魏王府这边多数都是世家文人,尤其是五姓七望,也就只能遵从大流了。
“房遗爱呢,怎么还没回来,去问个话,也要这般久?”
对于李泰来说,现在的主心骨就是房玄龄了。
毕竟自己虽然人多,但可没人能跟房玄龄比。
从大内返回后,李泰就第一时间去让房遗爱去述说情况,并且计划接下来怎么做。
柴令武看到魏王开口,就明白这口气暂时是下去了。
“应该快了,应是房公交代比较多。”
“房遗爱记性没那么好,就得多听两遍,指不定还要被房公责骂呢。”
柴令武是个通透的人,心思灵敏,知道怎么去缓和气氛跟关系。
这般小玩笑一开,李泰想起房遗爱铁憨憨的样子,不由是笑出声来。
见此场景,柴令武也安排仆从们开始进行收拾。
李泰还是有一点好处,虽然喜欢砸东西,但并不爱打仆从。
哪怕是犯了错的,也多是普通正常责罚。
相反,如果有什么事讨了魏王开心,赏赐也会很丰厚。
李泰很爱惜羽毛,魏王的名声有文士们帮着传播,在民家可谓是响当当的,比太子还要更为出名。
在百姓或者下层视角里,魏王可是响当当的大好人。
放在江湖上,跟魏王作对的太子,那才是反派。
这年头,笔杆子都在读书人手里,而五姓七望就是读书人的领头羊,自然是大力宣扬他们所支持的魏王。
不过很显然,大唐的意志,并不会被民间的声音所扭转。
至少也没人敢随便造谣太子,得不偿失。
不多时,房遗爱来了。
魏王连忙让他上坐,而后就忍不住问道:“房公可有什么交代。”
房遗爱回忆了下,道:“父亲跟我说了很大,但我没记住。”
“大致便是让魏王不要急,他会去同陛下说。”
“太子虽然暂时有优势,但魏王这边也不用担心太多。”
“关于齐王的事情,魏王或许也可以参与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