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不争,并不代表不会。
杜荷处境看似万劫不复,然实则还是有一线生机。
这一线生机,就是落在城阳公主的身上。
从另外的角度来看,这一线生机,更是长乐公主病逝所换来的。
在这个独特的时间点,陛下心肠更软,更容易被打动。
“快些去吧。”
“先去一趟本宫的马厩再走。”
做戏就要做全,别人怎么猜是一回事,但至少不能让人挑出理来。
杨妃也不用跟杜荷说太多。
“是,杨妃。”
杜荷心头惊喜,连忙匆匆去了一趟马厩。
把几个马夫训斥了一顿后,就赶忙回了尚乘局,静待下值,回去跟城阳商议。
——
“杨妃的马出了问题,召杜荷问责。”
“杜荷把杨飞的马夫骂了一顿后离开?”
宫里头的这点动静,只要张阿难想查,就不可能有谁能瞒住。
杜荷回尚乘局屁股还没坐热,张阿难就已经得到了消息。
“是。”汇报的宦官肯定道。
张阿难眉头皱起。
他意识到这里头肯定有情况。
杨妃是太子党人,这在宫里也不算什么秘密。
在这个时候,不管是什么理由,杨妃跟杜荷的见面,都不可能是表面上那么简单。
马出了问题,就要问责尚乘奉御,是不见得的。
可这又说不出什么差错来。
迟疑再三,张阿难没有把这个事情告诉陛下。
毕竟陛下政务繁忙,总不能什么消息都去汇报,那还要他这个内侍干嘛。
是夜。
杜荷回府后,就跟城阳公主说起这事。
城阳公主有些疑惑:“好好的,怎么要离开长安呢。”
杜荷从来没跟城阳公主说过,跟太子谋反的事情。
城阳公主是个天真安静的性子。
平时就喜欢丹青花艺,是个宅女。
天生贵胄的她,只需要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就好了。
杜荷有些迟疑的说道:“有人想通过我,陷害太子。”
城阳秀眉微皱:“是青雀?他也太过分了,人都不在长安了,还要搞这些事情。”
“是哪些人要陷害太子,你跟我说,我去告诉父皇,让父皇责罚他们。”
杜荷一滞。
我能说是陛下吗?
让陛下自己责罚自己,这样真的好吗。
“娘子,没你想的那么简单,这里头的牵扯太多了。”
“就算是陛下,也不一定能看得真切,反而会遭人蛊惑。”
杜荷耐心的解释道。
城阳却很自信:“父皇肯定会相信我的。”
杜荷有些无语。
劝说道:“我们不要掺和进去,离开长安,就能让这些人的阴谋诡计落空。”
“如果陛下被蛊惑了,岂不是要遭逢大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