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刚找到。”艾弛轻轻点头。
谢乾笑着说了句恭喜,随后便不再追问,反倒是想起什么似的眼前一亮。
“艾兄来得正好,你不知这些日子我有多想船上那些饭菜……”
两人相视于一碗粥,自是在吃上志趣相投。
至于艾弛究竟是何高门豪贵,于谢乾而言并不是与之相交的理由。
“方才我在集市上瞧见不少栗子,不如咱们去买些来吃。”艾弛提议。
虽不知栗子要怎么入菜,但并不妨碍谢乾高声应好。
“等我梳洗一番再出门,这般出门实在有碍观瞻。”
谢乾返回后院梳洗。
艾弛枯坐了会儿无事可做,便站起身往外走去。
院中,观言与那妇人正在聊天。应该说妇人单方面说,观言满脸愤怒一脸同仇敌忾。
艾弛坐到屋檐下,听两人说话。
“你们就没想过报官?”
“东城由府丞管,报官不是等于自投罗网吗……”妇人摇头轻叹。
“那该怎么办!”
观言跟着苦恼,仅凭小脑瓜怎么想也想不到对策。
直到余光中突然发现蓝色衣袍,眼前顿时一亮,朝艾弛冲了过来。
“世……少爷。”
艾弛点头。
“你与婶子聊甚,怎的一脸愁眉苦脸?”
“少爷,谢少爷姑父好惨啊……”
谢乾来皇都科考,投奔的是他二姑一家。
二姑父在东城摆摊卖猪肉,日子本来过得还算不错。
可前几日不小心得罪了府丞之子,那人扬言看到谢姑父一次就揍一次。
导致这些天谢姑父都不敢再上街卖肉。
观言说得天花乱坠,艾弛根本没搞清楚事情来龙去脉。
直到谢乾整理着衣裳,听主仆说起,这才幽幽开口解释道。
“其实此事……说起来还真不能全怪那蔡少爷。”
谢姑父此人做事毛毛糙糙,平日卖猪肉之时都是随意将没处理的猪下水扔在摊后。
那飘出来的味道经常遇客人埋怨臭气熏天,但说来说去还是屡教不改。
这不,前些日子就闯了祸。
为展示肠子,拿起大肠不知怎想的,竟甩了下。
肠中污秽之物飞出,恰巧溅得那蔡少爷一身,这才气得人家跳脚要揍人。
少爷说见一次揍一次,但至今为止倒是没见蔡家找上门来。
要谢乾说,其实那就是蔡少爷放出的狠话而已。
姑姑姑父战战兢兢,姑父更是第二天天亮就出城躲回老家去了。
“姑父惹祸时我就在当场……”谢乾无奈摇头。
“说得容易,我们小老百姓又怎么敢赌官家少爷一句话,赌输命都没了!”谢姑姑无奈道。
“本打算待我入国子监之后,便登门致歉,希望他看在我监生之名上嫩高抬贵手。”
谢乾不曾问艾弛双亲是哪家高门,艾弛也没问过谢乾是什么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