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琴?”邰御慢腾腾地把她小臂拉竖起来,“你想弹钢琴?”
俞淅一愣,正疑惑他怎么知道,又反应过来是自己刚才说漏嘴。
她以一副招财猫的姿态摇头,“没有没有,我就是随便说一嘴,时间不早了,我真的要回去了。”
邰御手上力没松,没让她挪动。
“什么没有没有?没有没有刚才你是鬼上身在说话?”
俞淅立即皱眉,另一只空着的手顺势去掐他拎住她的那只手,“你又乱说我!”
她虽然力气不大,但真掐起人来,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的痛感的。
不过邰御也没躲,就那么任她掐着,问:“是不是想弹琴?”
俞淅也算是了解邰御这人的性格,看似好像对什么都不怎么上心,但其实有时候真固执起来那是真说不动。
她知道她今天如果不说出个什么所以然来,他绝对不会让她离开,所以只好老实回答:“是,是想弹,但是、但是现在也弹不了啊,而且其实……我也没有很想弹。”
邰御早就知道和她说话费劲,但现在听来,还是觉得费劲。
问她想不想弹,直接回答就是了,兜那一大堆有的没的,就非得让人猜。
俞淅还想再说点什么来强调一下她完全就是一时兴起,并没有真的很想弹,但没想到她刚一张口,邰御就松开了她的手,甩下一句:“回去吧。”
她又呆在原地了。
诶?竟然这么容易就被说服了?
邰御见她不动,干脆直接伸手推着她走,多一秒都不想看见她似的。
经过了一场午觉的过渡,俞淅已经没太把艺术节这事挂记在心头,也没太把中午邰御和她说的那一堆话当回事,因为有一件更加严重的事占据她的心头。
——邰御下午没有来。
自从那次他受伤被迫来不了学校后,他就再没有翘过课,而今天下午他却一声不响地缺席了。
俞淅控制不住乱想,害怕他是不是又被那群人偷袭了。
直到放学,邰御都仍然没有回来。
她眼神从窗外收回,蓦然发觉,她的桌子上多了一只手。
她懵了两秒,又迅速清醒过来。
认出来那不是邰御的手。
“哎,邰御怎么没来?”
是何辉。
俞淅摇头,“我也不知道。”
“你也不知道?”何辉不相信,“你肯定瞒着不跟我说吧?你怎么可能不知道?”
俞淅被他这话唬得一愣一愣的,呆呆地问:“为什么?我为什么会一定知道?”
何辉理所应当:“就像如果我请假了陈子琳一定知道为什么一样啊。”
俞淅不说话了。
她听出来这话的意思了,他拿他和陈子琳来比较她和邰御,她要是听不出来才怪呢。
但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原因,或许是经常被起哄所以脸皮比之前厚一些了,又或许是知道有邰御给自己撑腰,所以她的胆子变得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