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非池略一沉吟,脚步调转了方向。
纱裙曳地,带起一阵淡淡幽香。
她赤着足,从一排身姿挺拔的影卫身前缓慢走过,接着,在其中一人身前,悄然停了下来。
虞非池目光落在对方脸上的那一刻,对方自觉垂下了眼。
说来也怪,明明和旁边人一样,身着统一的玄衣劲装,用面具掩住了面容,但那双俊眉修眼,一眼就让她认出来。
虞非池在他面前驻足片刻,没有多说什么,转身,径直进了内殿。
床角安静地横着一枚玉简,是被她不久前,恼怒之下随手丢的。
此时,她轻蔑地看了一眼,本想着视而不见,结果刚优雅地坐到床边,顿了顿,还是将其捡了起来。
她盯着玉简上泛着幽冷红光的“夜伏冥”三个字,嗓音带着一丝躁意,冷到了极点:“滚进来见本座。”
夜伏冥单膝跪地,恭敬地等待尊上发话。
兴许是因为与他有过肌肤之亲,是自己第一个男人的缘故,多日不见,再次见面,虞非池莫名有些不自在起来。
于是开口第一句质问的话,颇有些怨妇的意味:“这段时日你去了哪里?本座传音给你,为何不回?”
夜伏冥沉声道:“属下该死,属下数日前奉阁主之命前往太虚秘境,所以收不到您的传音,未能及时给您回复,请您责罚。”
虞非池了然于心,火气不自觉消下去一半。
接着,她嘴角一勾:“确实该罚,”
她傲然凌厉地盯着他,眼神示意,“滚去床上领罚。”
夜伏冥解了腰侧弯刀,脱去黑靴,躬身跪到床上。
“太虚秘境,你一个人去的,还是殷寻和你一起?”
虞非池挑起他的下巴,目色凉凉地问他。
夜伏冥:“一起。”
虞非池收回手,若有所思地缓慢点头:“这样啊……”
虞非池得知这些时日他与殷寻那个臭男人在一起,朝夕相处,莫名感到烦闷起来。
“最近又有魔修失踪了,你知道的吧?”
她一面赤足上床,一面声音凉薄地问。
虞非池修为在历任魔尊中最差,继承魔尊之位一年来一直备受争议,如今遇到宫中频繁失踪人口,调查迟迟没有结果,更是遭到底下的不满。
虞非池对此没有提,但想来他也听到了这些舆论。
夜伏冥如实回:“属下知道。”
知道却无动于衷。
知道却不帮她想办法解决……
不过转念一想也是,他本就是殷寻身边的狗。他与殷寻之间的关系比自己更亲近熟悉,甚至他们彼此相爱,对她,应是厌恨至极吧……
虞非池在他旁边侧身躺下,慵懒地支着头,意兴阑珊地道:“本座心情不好,想办法取悦本座。什么时候把本座哄开心了,本座就放你回去。”
夜伏冥抬眼看向她。
他抿唇凝视了她半晌,始终没有任何动作。
“不会,还是……”虞非池身姿妖娆,神色淡淡地问,“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