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要的是她不是皮肤黑,是人种……
这个时空里有昆仑奴吗?
“是,小姐。不,公主。不不,王妃。”豆芽施了一礼。
口音倒是纯正,就是那个草草的屈膝礼显得无比敷衍。
而且称呼在转眼之换了三回,神情之间是直愣愣的,对肖绛没有半分奴婢对主人应有的尊重,更没有半分身边人的亲近。
肖绛相信绝不是高闯换了个人给她。
那种做大事的人,哪有这么无聊,玩小花样?
所以这个豆芽,就是她家豆芽。
算了,认命,聊胜于无。
“这个名字倒是奇特。”刑婆子掩着嘴笑了下,又转头对肖绛说,“您别怪我轻狂,只是之前从没听她说过名字,乍这么一听,就少见多怪了。”
语气听着恭敬,却连句王妃也不叫,倒不如那几个武婆子。
“确实是少见多怪。”肖绛笑眯眯,“不过我还没吃早饭呢,东西留下,你可以先走了。”她指了指再后面几个又提又抱的婆子。
赶紧滚吧。
刑婆子一愣,显然没料到肖绛这样不客气。
可既然她表现得很识礼数,心里再恼,这时候也不好再留,只得说,“您体谅,王府里事务繁杂,确实耽误不得。”
说着挥了挥手,那几个婆子就把东西堆放在地上,随着刑婆子走了。
出院门没多久,一个婆子就啐了一口道,“呸,还真当自已是个人物呢。这丑八怪真不上路,怪道王上连正眼也不看。”
“可不是!王上这是碍着武帝的面子,这才允许她活着在府里。若是个识大体的,看到自已被贬到落雪院,就该夹着尾巴做人。”
“不仅不夹,尾巴还翘上天了,居然敢对刑姐姐这样说话。她是不知道,刑姐姐可是这内宅里……”
“行了都别说了。”刑婆子停下脚步,打断婆子们的议论和巴结,“谁许得你们背后议论王上的事?活得不耐烦了吗?再者,二夫人清清白白的人,让你们这么一通乱嚼舌根子,不知道还以为是二夫人指使的。”
又伸出三根手指,指了指前院方向,“那位是好相与的吗?就连姓白的,还不知道在哪儿找茬。你们啊,都给我当锯了嘴的葫芦,且看着,落雪院这位自有他人处置。”
“我们二夫人就是心眼儿太好!”其中一个婆子哼了声。
其他几人连连点头,再不多说。
但她们见刑婆子并没有发怒,就知道之前的话说到她心里了。
“头回见这位,看起来不是个拎得清的,只怕以后有好戏看喽。”某个婆子又低低咕哝了句,幸灾乐祸。
而此时在落雪院,等听到大门重新落锁,豆芽长长吁了口气,也不理会立于一侧的肖绛,大喇喇走到床边,一P股重重坐下。
“哎呀妈,我还以为这回连小命都交待在这儿呢。”她环视了一眼四周,面露不满之色,“还以为跟着你会享福,结果是换个地方受罪。我这苦命啊,快给我倒杯水。”
“你跟谁说话?”肖绛啼笑皆非。
她这是找个丫鬟呢,还是找个小姐?或者黑公主?
“就跟你呀!怎么,还指使不动了?”豆芽瞪眼。
面相凶恶,跟她之前在刑婆子面前唯唯诺诺的模样几成两人。
莫名的,肖绛心头一跳。
紧接着,各种残破的记忆源源不断涌入脑海,害得她再度头疼欲裂。
怪不得有些东西她记不起,因为人类规避痛苦的本能会让人选择性失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