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越国很是紧张,水军都备战了。”高闯继续说,“可赵渊只是为了显摆他的三层楼船,隔着湖水的分界线,让兵士们嚷嚷:南越小国,可曾有见识?然后就又折回去了。听说还遇到一位美貌的渔女落水,赵渊居然亲自下水去救,后来在船上就侍寝了。还带回开阳后宫,听说很是宠爱了一阵子。”
这种奇闻异事,肖绛倒是没听过,此时听闻,不禁目瞪口呆,对赵渊的任性妄为又有了一层理解。
身为皇帝却如此行事,只怕是昏庸无道的天花板了吧。
“那你觉得,他这次是要干什么?难不成为了向你耀武扬威?”肖绛问。
“我不知道。”高闯老实地说,“我能分析任何人,只有赵渊,没有人能知道他要做什么,他心里想的是什么。这种人,往往是最可怕的,因为他没有规律。”
“管他呢,不管有没有规律,都要服从于实力。”肖绛走过去,揉了揉高闯的眉心,“咱们只要好好的建设燕北,强大自已,他们将来就一定会臣服的。哎哟,听拉拉咕还不种庄稼了?”
高闯听她前面说得有理,后面又加上俚语,不禁心情就好了起来,笑道,“不管怎么说,他调兵,我也得布一下阵才行,我燕北从来不打无准备之仗。虽说杨万金说只是来了王师,赵渊本人还露面。那我明天就有点忙,早上你自已送楚宁人吧。”
“就我自已送也没什么啊,你是燕北王,不用送他一介商贾的。”毕竟现在还没当上燕北的财神爷呢。
“我送他,不是因为他能为燕北带来利益,也不因为他是武国的什么第一才子,就因为他是我王妃的表哥。他的娘亲,就像你的娘亲。”高闯抱过肖绛,让她坐在自已大腿上,“你在婆家受宠,不是在娘家人面前很有脸面吗?”
肖绛就笑着啄了高闯的唇一下,两人相视而笑,无限温情。
第二天一早高闯就走了,正好讲艺堂休沐日,肖绛就准备得妥妥当当给楚宁人送行。
因为楚宁人住在王府侧面的偏院,于燕北只是普通商人,于肖绛却是属于贵客,就算不用大开中门也是要走正门的,所以就约了在二门外见。
肖绛到达的时候,除了楚宁人,还看到了那个孔八。
楚宁人丢了个眼色过来,肖绛明白,必是孔八也要来辞行,他不好太推辞。
反正多个人也不多,为了撮合大龄未婚的楚宁人和练霓裳,看他们之间有没有机会,她还特意把练霓裳叫了来。
但没想到,白芍药也到了,还打扮得花枝招展的。
她求到楚宁人头上,说让他帮助查查开阳城中她小姐妹的下落。
“从小就好,真正的手帕交,也不知受没受我的牵连。”白芍药说着就掉了几滴眼泪,看人的时候带了些脉脉含情。
美人嘛,哭也是美的。
但肖绛差点翻白眼,绝不是她小人之心,而是强烈感受到白芍药这是又看上楚宁人了。
古代,妾通买卖。
就算是王上的女人,心情好的时候,把妾赏与他人也是可能的。当然,要有宠臣心仪某人,也可以因功而求。
何况,王上根本没碰过她。
如此不喜,王妃又是个妒妇,肯定乐于将她打发了,还能做个顺水人情。
为了自个儿的出路,不至于这么守活寡到死,她苦思冥想了许久。无意中在主院花园里见到楚宁人,而且他还对她那般文雅,登时活动了心思。
这人虽然没地位,可有钱得很,还是王妃的表哥,将来只怕更差不了。跟着他,肯定比在燕北更能吃香喝辣,穿漂亮的衣服。
高闯再好,也是武夫,不懂欣赏她的美。楚宁人是武国第一才子,那就不一样了。
白药药越起越美,所以死皮赖脸的来了。
她不想想,肖绛宽容罢了。否则送行王妃的表哥,轮得到她一个妾室出场吗?
白药药是刷存在感,打量着表现得够好,就算连上了线,下回楚宁人再来的时候她加把劲,十之八九就成了。
但肖绛一想看出她那不要脸的野心,打定主意让她达不到目的。
燕北未来的财神爷,她的表哥,如果在燕北娶老婆,只能是练霓裳,绝不能是白芍药。
白芍药愿意再去当妾也不成,这可是个搅家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