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前是不允许见面的,所以她这段时间都不能见齐郁。
可她头一次成婚,许多事情都想要与人说,尤其是有些规矩想要和齐郁商议,实在是憋得很难受。
于是谢胧提笔开始写信。
然而笔还没落下,她就犯了难。
她往日从未和齐郁通过信,和他通信自然和小姐妹通信不一样,少不得重新斟酌一下词句、语气。
过了会儿,她开始埋头写了起来。
齐郁和小姐妹不一样,但和谢峥一样啊。
这她可不就熟了吗
谢胧先随便关心了齐郁几句,又叮嘱他好好读书,不可耽于玩乐。接下来,便开始写流水账,说自己最近都做了些什么,又说了自己烦心的事情,有什么想要的东西。
写得差不多了,封上火漆。
鬼鬼祟祟交给下人,让人送去齐家。
写完信,谢胧百无聊赖。
西瓜也不吃了,倒头就睡。
这一觉睡到了天擦擦黑的时候,窗外的雨暂时停了,天边挂着半片夕阳。
屋内没有人,谢胧心头怅然若失。
过了一会儿,她瞧见案上多了一张信封。
睡过去之前,她桌上是绝对没有信的。
谢胧原本还低落的情绪,顿时一扫而空。
她随便披上一件衣裳,趿鞋几步走到案前坐下,抬手撕开了信上火漆。
信封上果然写着齐郁的名字。
里面只有薄薄一张纸,措辞精简,但是将她说到的每一个话题都回答了一遍。
结尾倒是长一些,告诉她烦心的事情他都会解决。
至于想要的东西,可能要等一等。
不知道为什么,谢胧觉得自己仿佛有些失望。
因为她恍惚想了一下,话本子里未婚夫妻之间的书信,仿佛有数不尽地方缠绵语句,百般亲昵,万般欲说还休。
总之,就是很多虚词。
但她手里的这封信,很扎实。
随即,谢胧打了个寒颤。
若是谢峥给自己写信,那般黏糊,她可能会吓得再也不敢和他通信了。
谢胧坐在桌前发了会儿呆,将信收了起来。
接下来的日子,她偶尔也会写信给齐郁。
但最初的新奇劲儿过去了,她对齐郁也没什么话可以说的,信也就越来越短。
反而是齐郁,仍是样样回答一遍。
对比起来,齐郁的信倒是还啰嗦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