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有人在催,孟浔只能说了句不好意思,拿着背包走到了书院门口的树荫下再次翻找。三四点的太阳没那么刺眼,但脸上仍然出了层薄汗,她手一顿,忽然想起什么。
——“你会联系我的。想想自己丢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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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的三四点,兰濯风好不容易得了清闲,去了高家前几年为了专门接待在香山澳有身份地位的人建的中式风格的私宅喝茶。
把兰濯风和周淮律这两位爷请来了。
高家干脆把中式双开古门给合上了,还挂了个小牌——内有贵客勿扰。
高家在香山澳的地位也能算得上顶尖儿的,能让高家都觉得是贵客且搁牌拦客的,除了兰家和周家,再无三者。
后厨们上了点小食,来了两三位公子哥儿,供他们打发时间,可能岁数大了喝茶比喝酒来的有趣,整个私宅内都是上好的茶香味,没有包装,看不出品类,也不知道年份,但香气四溢。
高家能拿出手来招待兰濯风的茶,岂会差到哪里去。
后厨上完小食,临走前,被兰濯风喊住。
“上笼汤包来。”
后厨弯腰点头:“三少,要什么馅儿?”
“看着弄吧。”兰濯风懒得吩咐那样,想了想又说:“瘦肉吧。”
后厨下了去,高湛眉眼微挑,三少什么时候爱吃汤包了?
那黏糊糊玩意儿,还带喷汁儿的,他素来不过口。
“三少什么时候爱上吃汤包了?”高湛闲聊似的问。
太师椅上位,兰濯风翘着二郎腿,姿势闲散坐着,服帖的黑色西裤显得他腿比例完美,白色衬衫扎进西裤里,领口微微敞开,那张脸上依旧是那副冷淡模样。
他没回复,高湛也不好继续问。
都惯了他这幅清冷样,席间继续各谈各的。
但众人还是多长了双眼,专门用来盯着主位上兰濯风的一举一动。
见他拿出香烟,高湛自知刚才问了话,他不回就证明不悦,忙不迭的戳燃火柴虚拢起火,给兰濯风点燃,讨好劲十足。
只是想去看看三少的烟盒是否空了好及时添上,却不小心,瞥见了连着烟盒一起出来的一张淡蓝色的卡片,隐隐冒出了个尖儿,是一张照片。
看不清面容,被烟盒挡住了。
高湛心口一颤,只顾着低头,不敢去窥探。
三少能来高家私宅饮茶,已经是万分给面,这些不该问的就不能问。
但偏偏有姗姗来迟的另位公子,能拿三少来谈笑风生两句的整个香山澳也就和他一同长大的周家长孙——周淮律。
他在香山澳的地位可不逊色于兰濯风。
也是位被高高捧起的爷。
只见他坐在另一处主位,不客气的拿起兰濯风的烟咬进了嘴巴,用手挡住了高湛要点烟的动作,他惯来不喜欢被人这么伺候,自己拿了桌上的火柴点燃烟:“还是你的烟味好——这是什么?”
周淮律拿了起来,咬着烟眯着眼看,淡蓝色的卡片,引得高湛和其余人频频侧目。
哦,原来是学生证。
“学生妹,”周淮律问:“你钟意?”
“别乱说。”兰濯风从周淮律手中拿过孟浔的学生证,“捡的。”
“你什么时候成菩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