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不到一年就生了薄茧的那双手,只静静垂在身侧,细长指尖紧紧抓着罗帐一角,指甲盖因着太过用力失了血色,泛着白。
崔琰去看那柔媚脸颊,哪有从前半分羞意?
她分明是强自忍耐,一副将要受刑的模样。
桃花眼中眸光愈发危险。
他熟悉她,最懂如何挑弄撩拨她。
灼热指尖顺着柔软脊梁探去,插zai她的脊背和床褥之间,往腰窝儿按去。
云暮受不住,她颤抖着,乖巧的、诚实的扬起小巧下巴,冲他露出温软脆弱的颈。
这才对。
心间火气下去了几分,崔琰勾起唇角。
极宽阔遒劲的肩背于是低低俯身,结实胸膛沉沉压着她,将她禁锢在自己和床榻之间。然后重重咬她趴软生嫩的耳垂,舌尖拨弄勾缠,他要惩罚她,他要她不敢再犯。
但或许是渴求太久。
崔琰迫不及待想被云暮吞掉。
怕她逃开,他伸手紧紧按着她的发顶,掌心一片柔软温凉。脸颊紧紧贴着,汗水交融,鬓发粘腻勾连在一起。
崔琰深吸一口气,俯身。
不对。
脸颊烫得如同床角的汤婆子,颜色是不正常的绯红,艳得像要滴血。
崔琰抬手去摸她黏着潮湿蜷曲发丝的额头。
灼热手掌微微滞涩,堪堪停在空中。
滚烫潮湿,汗津津黏得他心生烦躁。
她又发烧了。
可他不会再对她有半分心软。
也只那么一瞬间的犹豫。
崔琰拧眉,强自按耐着,将她搂在怀里。
然后薄唇紧紧抿着,迫着她,将她翻过来背对着自己。掐了她的腰肢,指尖泄愤似的,重重的按,狠狠的揉。
雪白上登时浮现出淡淡的红,不知是酒还是发烧,或者两者都有。
“世子。”
云暮似是受不住了。
她喉咙发出极短促的呜咽,像小兽嫩嫩的哀鸣。身子软软流在他掌心,委顿瘫软在锦绣堆中。
“嗯”
她在这时总还是喊他。
满意的微哼从崔琰鼻腔逸出,手下愈发不留余地的重。
可她似乎昏了过去。
絮絮的泪浸湿眼角,将眼睫晕湿成一片,像是结晶。
晶莹泪珠儿积在眼窝,越来越满,然后顺着微微翘起的娇气鼻尖滑落,在退红色锦缎软枕上晕成深红。
她无力趴伏在喧软厚重的锦被之间,无助的任他摆布。
昏沉之间,她似乎又在低语呢喃。
难不成是在叫那人名字?
暴戾从小腹燃到胸腔,再到脑海,他牙根紧咬,去攥她细细湿软腰身。
却忍不住着了魔般的俯身去听。
如果是在他的床榻上还敢——
“年年害怕,阿娘……”
云暮半睡半醒的,无意识的呢喃自语,她抽着鼻子,声音甜腻软糯,委实可怜。
分明是那般诱人的、看过无数次的场景。
崔琰忽中了邪一般、似是要安抚般的去轻拍她的脊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