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没你的事!”任何理智尚存的人类都不会想和目露凶光的爬虫类作对。
&esp;&esp;侍应生乖乖退回幕后。
&esp;&esp;“小哑巴,你给我解释清楚,你傻愣愣地呆坐我对面干什么?”苗头杀回她身上。
&esp;&esp;“喝奶茶。”她的回复满含着防卫性。
&esp;&esp;“什么喝奶茶,你明明在吃空气!”他嗤哼着不屑的控诉。
&esp;&esp;“乱讲!”她的俏脸不争气地渲开艳艳绯红。“空气、怎么吃?”
&esp;&esp;“问得好!”他恶狠狠地咧嘴。“我原本还以为只有成了仙的牛鼻子老道才能餐风宿露,孰料眼前二十岁不到、一身乳臭未干的小哑巴也修成正果了。请问你死于营养不良后,肉身送往火葬场焚化,会不会烧出几颗舍利子?”
&esp;&esp;可能是被他讽刺了大半天,已经免疫了吧!灵均发觉他邪恶的人身攻击已经降低了杀伤力。
&esp;&esp;头儿一撇,干脆不睬他。
&esp;&esp;“真有个性!”邬连环坏声坏语地喷了口气,强塞一根银叉进她手里。
&esp;&esp;这这是做什么?她怔愕着。
&esp;&esp;“吃!”转眼他又从流氓变身为专制的保母。“没把整桌食物吃完,阁下的尊臀休想离开这张椅子。”
&esp;&esp;抱敬不如从命。再说,她也消耗光了和他对峙所需的卡路里。
&esp;&esp;邬连环沉着臭脸凝视她秀气的吃相,越想越不甘心。
&esp;&esp;小哑巴既然够格进入俱乐部,显见她的来头应该不低,负担一顿晚餐自然是绰绰有余。她可怜巴啦地愣坐在对面,冲着他的食物流口水,其实不过是最不入流的苦肉计,智商零点一的傻子也看得出来。
&esp;&esp;偏偏他硬是被她非洲饥民的馋相触动了。
&esp;&esp;简直莫名其妙!他这个人向来信仰独善其身的原则,旁人的瓦上结霜与他半点儿不相干。然而,这女孩就有那么一丁点邪门的影响力。
&esp;&esp;八成是她外形的缘故。他暗自提出解释。
&esp;&esp;未施铅华的雪肤衬着及腰的乌丝,一身素雅简便的鹅黄圆领衫,下搭一件玄黑的软呢长裙,在在流转着清新而水灵的女大学生气质。
&esp;&esp;没错,肯定是她的纯美无邪在作祟。改天换一套荡妇装,他包准对她楚楚可怜的假相免疫。
&esp;&esp;“你叫什么名字?”他粗着嗓门盘问。
&esp;&esp;“屈灵均。”她啜口冰水,冲下嘴内馥郁的起士酱。
&esp;&esp;“我就说嘛!原来是屈原转世,当真成过仙的。”他闷哼。
&esp;&esp;灵均又涨红了脸。
&esp;&esp;“才、才不是。”她吶吶地反驳。“我恰好在端午节诞生,父亲又姓屈,所以爸妈才以、以屈原的别号为我命名。”
&esp;&esp;不过,她倒是很讶异邬连环竟然知晓“灵均”是屈原的别号。以他粗鲁不文的举止,她一直以为他充其量只吸收雕塑方面的知识,文学内涵必定与他的修养一样惨不忍睹。
&esp;&esp;“奇怪,我闲着没事干、自言自语,谁要你搭腔?”他不太爽快地抢白。
&esp;&esp;灵均无故又吃了他一顿排头,闷声不敢再吭气。
&esp;&esp;“你究竟瞎缠着我做什么?”
&esp;&esp;“”她埋头径自吃通心粉。
&esp;&esp;“你说说看啊!”“”餐叉探向最后一颗肉丸。
&esp;&esp;“你哑巴呀?不会回答呀?”砰!失去耐心的拳头拥向桌面,霎时摇晃出水杯里的半盏清液。
&esp;&esp;“喝!”她倒抽一口凉气。“你、你你在和我说话?”
&esp;&esp;“废话!这张桌子就坐着我们俩,我不和你交谈,难道找屈原聊天?”
&esp;&esp;“可是,你刚才就在自言自语,没和我说话呀!”她深觉委屈。
&esp;&esp;“嗯,有道理!”邬连环居然点了点头。
&esp;&esp;灵均本来以为他会被她的反驳气得叽哩呱啦叫,没想到竟然也会赞同她的论调。
&esp;&esp;所以,称呼他“变色龙”绝对不为过,平常明明暴躁得很,三不五时又突然冒出很讲道理的一面。
&esp;&esp;“还有请你别再叫我、小哑巴。”她低声央求。“我或许咬字不、不清楚,可是,也没有哑、哑巴呀。”
&esp;&esp;那脸小媳妇的卑屈相莫名其妙地触发他的罪恶感。
&esp;&esp;“我问你一次,给你两分钟的时间回答,你究竟想不想表明自己的来意?”
&esp;&esp;灵均已经稍稍摸出这男人阴晴不定的脾气,最好赶在他改变主意之前,把握机会。
&esp;&esp;“我、我是青彤大学的学生,呢,我有一个小小的要求”
&esp;&esp;“停!”他高举起右手。“先让我丑话说在前头。我唯独不答应两种邀约,一是采访,二是出席公开场合,除去这两项忌讳,其它一切好淡。!轮到你发言。”
&esp;&esp;当场便害她讲不下去。
&esp;&esp;“可是,我、这个”灵均慌了手脚,整盘棋局全被他打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