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简书却对这个姿势十分受用,耐着痛笑了笑,喘道:
“好浪漫啊……”
“傻了吗?现在还有功夫想这些。”黎蘅假意嗔了他一句,心里却巴不得能有事情转移简书的注意力。
就这样给揉了快十分钟,简书才颤抖着吐出一口气,显然是好些了。
黎蘅没立刻和他说话,自知人这时候还不舒服着,自己一说话,他又要勉强着来回答。果然,黎蘅不出声,简书就安静地抵着他的额头,兀自调整呼吸。黎蘅飞快地腾出一只手拉过被子披在简书身上,怕他着凉。
又过了好一会儿,简书才自嘲地对黎蘅道:
“真的成玻璃人了……碰一下都要出问题……”
黎蘅听简书这么说,心里觉得有些堵,也不知是在开解他,还是在开解自己:
“你病还没好透,身体虚着,很正常的。”
简书嗯了一声,又对黎蘅道:
“不怎么疼了,躺下吧,我头也疼……”
余痛辐射在整个上半身,简书觉得头闷闷的,坐着坐着开始有些犯晕。
黎蘅扶着简书躺下,把睡枕放到人怀里,又稍稍调高了氧气的浓度,这才对简书道:
“我留一盏灯,你要是哪里不舒服,不能忍着,一定立刻告诉我。”
简书点了点头,小心地挪了挪身子,想靠黎蘅近一些:
“你明天要上班呢,快睡吧。”
黎蘅抬手帮简书遮住床头灯散出的余光,道了晚安,才闭上眼。
这抽筋虽然疼起来要命,倒好在没什么别的并发症,简书虽然半夜仍醒了几次,却没再有别的不适,只是起夜的时候背上还酸疼着,走路不太便捷,叫醒了黎蘅搀着自己过去的。
第二天早晨,简书醒来的时候,黎蘅已经没在家了,卧室里隔光的窗帘还紧紧拉着,习惯于睁眼就能看到的人,这时却见不到了,简书忽然觉得胸口有些空荡感,才发觉竟然已经这样不适应独自一个人待着了。
昨晚这么大个人在自己身边抱怨要分开的事实,简书心里还觉得黎蘅恋爱起来挺幼稚,不过分开一个白天的事情,哪需要这样当回事,这会儿他独自躺在床上,突然就觉得有些惆怅了。
简书愣愣地望着窗帘放空了一会儿,回过神干脆将抱在怀里的睡枕扔到了一边,拽过黎蘅的枕头搂住,也不知自己要做点什么,拿过手机一看,才发现黎蘅从早晨八点到这会儿,两个小时出头的时间里已经发了十多条信息,每隔一阵就要问问他醒了没有、哪里不舒服,再婆婆妈妈嘱咐他吃饭喝水,当中虽有许多重复的内容,简书却还是一条条仔细看了几遍,觉得自己的名字被黎蘅输入在对话框里发过来,隔着屏幕看见,真是有莫名的温馨,就好像他在自己耳边这样叫着自己的名字一样。
简书看完,才慢条斯理地回复过去,简单汇报了自己的情况,没想到信息发出去没一会儿,黎蘅的视频聊天请求就跟过来了。
简书吓了一跳,忙着四处找耳机,才想起来从怀孕到现在,自己已经有很久没正经用过这东西了,黎蘅在家的时候偶尔让他听一听,用的都是黎蘅的,而自己的那副早已经不知扔去了哪。耳机没找到,视频请求就自动取消了,黎蘅立刻追了一条信息过来:‘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简书失笑,干脆开着公放发视频请求给黎蘅,对面没出三秒便立刻接起来。
黎蘅满心的焦急,看到简书举着手机躺在床上,半张脸埋进了枕头里,起色倒是不错,这才松了口气。
“怎么刚刚不接?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啊?”
简书笑着揉了揉眼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