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牧沉向后靠坐,手搭扶手,“当年希西尔的画像,是从你这儿流出去的?”
“啊?”伊巴夫愕然,“您是说希西尔山谷的恶龙。我”
他做冥思苦想状,眉头紧皱:“希西尔,我不知道,没见过。”
“不用装了,伊巴夫。”牧沉说,“现在你见到了。”
伊巴夫“哎”了一声,立刻变脸,对着时苏恭敬道:“魔眼先生,当时我也不确定,您就是希西尔,所以您的画像,我给出去了。实在抱歉,我可以给您赔罪。”
“唔?”时苏呆呆地瞪眼,“什么。”
他小脑瓜转了一会儿:“是你偷偷画我?”
“不是,不是我,”伊巴夫摆动双手,“是渊厄的人。”
“渊厄,”牧沉冷笑,“他这么早就盯上了。”
“当时,渊厄的人在我的酒馆收集情报。你知道的,我可是事无巨细地汇报给了鬼犬大人,那幅画您也是这么找着的。”
“他现在在哪儿。”
“据说在远卢城。”伊巴夫精明的眼珠左右转动,“需要我帮忙吗?我可以找人去做,不留痕迹,也不用您亲自动手。”
牧沉看向一旁,吧台上,一直肥嘟嘟的鸟正在笼子里沉睡。
“算了,没必要再藏着。鬼犬,把渊厄清除了吧。”
左边的空间里传来魔力的波动,时苏撑起脑袋回头,阴森森的大斗篷怼到了眼前。
“是把恶魔人的残渣整个清除掉?”鬼犬沙哑的嗓音里透出兴奋,“还是说,把渊厄捉来即可。”
“连根拔掉吧,”牧沉单手握着小酒杯,轻松地晃动,“留着已经没意思了。这个世界只有黑曜,也只需要黑曜。”
“好,好!我这就去。”鬼犬说完,消失在空气中。
时苏紧张地捏了捏拳。
只有黑曜,是什么意思。
牧沉这是,要把其他外来者全部铲除?
时苏挪过身去,下巴贴在牧沉的肩上:“你又要去打架?”
他不想在看见牧沉满身是血的模样。
牧沉侧过头来,两人近乎贴着,厚长的睫毛刷到他的脸上,很痒。
“不会了。”他说,“渊厄这种小角色,鬼犬去就够了。”
时苏放心了,腼腆地蠕动嘴唇:“那就好。你不许再打架了。”
“好。”
牧沉倾身向前,在小龙的鼻尖亲乐一下,留下湿润的印记,带着甜酿的酒味。
“有人看呢”时苏红着脸喃喃,“你都不羞吗。”
他说完,又捂住脸,感觉自己问得很傻。
无耻的魔王,怎么可能会“羞”?
牧沉往旁边一瞥,伊巴夫识趣起身:“两位大人,在这里坐一会儿吧。放心,这里没人打扰。”
“我去准备点吃的。”他逃进了吧台边的小门洞里。
这下,整座酒馆都空了,阳光裹挟着鲜花的色彩飘盈,安静恬适。
好香。
小恶龙盯上了魔王的手,它正攥着本属于他的酒杯,香气就是从那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