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北烬视线缓缓下移,女人眸中的破碎情绪尽收眼底,他抬手抚过她的侧脸:
“为了一个根本不可能的男人去死,你当真是蠢得让人可怜。“
男人微凉的指腹划过侧脸,勾得季晚浑身战栗。
她紧抿着唇,警惕地看着他:
"你在胡说一些什么?”
“喜欢嘴硬便硬着吧。”
顾北烬起身,居高临下睨着她,眼底是深不见底的凉意,“要离婚……”
男人顿了顿,薄唇吐出极冷的两个字:“妄想!”
……
季晚原本以为顾北烬所说的那些话只是为了羞辱她,折磨她,可这男人的控制欲跟可怕程度,远超过她的想象。
当天下午她的情况稍稍好转,男人便安排她出了院。
回到顾家,他请了私人医生专门照看她。
美名其曰是治疗,倒更像是监视。
卧室的房门让他换了锁,只有屋外的人能进来,她却不能出去。
一日三餐只有佣人上来送饭,手机也被顾北烬收走,她除了待在床上,哪里也不能去。
晚上私人医生跟佣人下班后,顾北烬便会回到房间跟她一起休息,男人浑身酒气躺在她身侧,后背对着她,一言不发。
季晚睡不着,怔怔地看着夜幕之中男人冷峻的背影。
明明同床共枕,他却冷得像一尊雕塑,没有任何交流,也没有任何关心。
他不同意离婚,也不愿意跟她好好过日子,就这样把她捆在身边。
他到底想做些什么?
这样的生活持续了三天,季晚整个人的情绪跌到了谷底。
大喜大悲过后的顿悟,人总是清醒理智得可怕。
她开始不吃饭不喝水,也不说话。
顾北烬既然要关着她,她就只能用这种方式默默抗议。
顾北烬暗中观察着女人的情绪,表面上依旧冰冷淡漠,可看到女人越发暗沉的双眸,心却像被尖锐的东西狠狠刺住一般。
跟他在一起,就这么令她厌恶?
季晚绝食的第三天,顾北烬整个人的情绪差到了极点。
男人阴沉着脸走出房间,看着厨房里被端回来三次的饭菜,怒气袭上胸腔。
“你们做的都是什么东西!她为什么不吃!”
佣人被吼得赶紧低头,嗓音发颤地解释道:
“顾总……我们是按照夫人的口味……做的她爱吃的饭菜,可夫人……她说没有胃口,不想吃。”
“那就去重做!”
顾北烬耐心全无,满身笼罩着阴郁之气,“做到她肯吃为止!”
佣人哪敢再说什么,连连点头便钻到厨房里忙后去了。
一个小时后,厨房里又重新准备了几份不同口味的饭菜。
轮到去送饭的时候,两名佣人互相推拉,谁都不愿意去。
顾北烬就守在餐厅外。
男人长腿交叠坐在椅子上,落地窗外的晨光映射着他冷沉的侧脸,四周的空气都充斥着浓浓的压迫意味。
见里面的人磨磨蹭蹭,他冷眸瞥过去一眼:
"饭菜都准备好了?“
佣人端着餐盘战战兢兢出来:“准备好了,我们这就给夫送去……”
“给我。"顾北烬忽然起身,径直走向了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