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霖睿狐疑地看着她,她显然并不想让他进门,他挥去不好的想法,责怪自己胡思乱想。
“我,我来自己老婆的住处,一定要有原因吗?”他第一次搬出这个理由。
时晚抽了抽嘴角,依旧没动。
“你为什么不让我进去,屋里有人?”她迟迟不肯让路的态度实在让他忍不住往这方面想。
“有人又怎么样,没人又怎么样?萧先生,我记得我说过,我们互不干涉。”
萧霖睿面色渐渐发白,却始终固执的不愿意相信,她真的外面有别人,除了祁景云,还有别人。
“还有事吗?没事请回吧。”时晚正要关门,屋里却发出了一声响动,像是什么被不小心打翻在地上。
萧霖睿抬手撑住马上要掩合的大门,态度强硬地撑开门走进去。
暧昧的声音从一侧的房间传出,声音响起的那一刻,再想到她迟迟不肯开门,又微微喘息着来开门的态度,嫉妒的狂意染红他的双眸。
他疾步往那边走去,握住门把手,时晚忙上前,握住他的手,力道很轻,他轻易就能挣开,可好像有什么沉重的枷锁,让他不敢真的用力推开。
他面对不了,也承受不了。
“为什么?”他沙哑的声音支离破碎,猩红的眼睛死死看着她,质问她:“为什么?”
“我还不够听话吗,还不能让你满意吗,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像是承受不住般弯了腰,佝偻住背,手死死抓住她。
时晚看着他弯下的脊梁,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时晚,为什么!”大滴大滴的泪珠无声的往下滴落,明明该是那么高大清贵而骄傲的人,此刻却像被打断了所有傲骨。
也许他们相遇就是一个错误,从头至尾他们就不该有所交集,这样就没有任何苦痛,他也不会变成这样。
“只是一个误会。”时晚抚上他的背脊,轻轻的说,“就是一个误会,严智阳为了讨好我送来的一个小礼物,什么也没发生,阿睿。”
萧霖睿哭的不能自抑,听到这话如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是这样吗?”
“是的,没有发生任何事。”时晚安抚他。
“你骗我。”他喃喃着,眼里再也没有任何光,“你骗我”
可我也只能选择相信。
“没有骗你,真的什么也没发生。”时晚弯腰,扶他站直身体,“阿睿,别这样,不要这么折腾自己,不要再喜欢我了。”
他清澈的眼睛灰暗不堪,瞳孔收缩了一下,不要再喜欢你了吗?
回家
“你可以追求自己任何喜欢的,我们离不了婚,但你可以喜欢别人,我绝不会干涉你。”
她让他喜欢别人。
“晚晚。”他哽咽着,卑微地乞求她,“晚晚,我求求你,不要对我这么残忍,我求求你。”
时晚不懂,为什么到了这一步,他还是不肯放手。
“我可以什么都不要,我也可以不过问你的事情,可你不要连我喜欢你的权利都剥夺。”他颤抖着抱住她,泪水很快打湿了她肩头的衣襟。
“只要你不把他们带到我眼前来,我可以当作不知道,只求你,回家看看我好不好,一周,不,一个月回来一次就好。”他几乎放下了自己所有底线,把自己逼到了绝境。
以前的晚晚,还会对他温柔,会哄他宠他,可婚后,他才真正认识到,当她不再宠爱一个人的时候,是多么冷血无情。
时晚眼眶渐渐染上热意,他这样的执着让她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对他太残忍了。
“答应我,好不好,晚晚,答应我,你就当可怜我,就冲我还有这一点利用价值。”
时晚收紧揽住他的手臂,沉默了许久。
“好,我答应你。”别再这么卑微。
这句话如同赦免他的死刑般,身上的人终于抽噎着平息下来,急切的想离开这里:“我们回家吧,跟我回家。”
时晚点点头:“我换身衣服。”
两人折腾到半夜,才终于回到家里。
萧霖睿跟着她,走到卧室门口,又怯步停住。
“进来吧。”时晚开着门,坐在床边。
萧霖睿看着她严肃的表情,有些迟疑地走进屋。
“有时候我真的不知道你怎么想的。”时晚见他情绪已经平复,才淡淡开口,“你说爱我,但可以联合爷爷背后算计我,这就是你的爱吗?”
他沉默着,这件事他知道他做错了,可已经来不及了,他太渴望要她,不想让她走,就只有这么一个办法。
时晚叹了口气:“我答应你,以后没有特殊情况,我都会回家,你也可以睡在主卧,但是你也要答应我,别再这么闹了。”
“好。”她突如其来的承诺让他惊喜,只要她能回家,他可以睡在她身边,假装他们是一对普通又恩爱的夫妻,他就又可以自欺欺人的过下去。
时晚点点头,她也累了,以防下次再有这种意外发生,而且她发现自己对任何其他人都不感兴趣,索性还是住一个屋,免得他又想东想西,怀疑这个怀疑那个。
她再次简单的洗漱一下,疲倦的躺到床上。
萧霖睿进去快速洗漱完出来,小心翼翼地躺到她身边,规规矩矩地将手放在腹部,仰躺着听着她的呼吸声,渐渐有了朦胧的睡意。
将近两个多月的时间,她终于又呆在他身边,真好。
黑暗中,时晚侧睡在一边,睡颜安稳,萧霖睿突然从睡梦中睁开眼睛,泪水不断地从眼角滑落,他微微喘息,大脑似乎没有从刚才的噩梦中醒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