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伤是10分钟前留的,那时候为救被石和,戈顶飞,陈威廉百密一疏,用一杆石剑劈开。而这个时候,陈兵已是精疲力竭,气息奄奄。但此时却出现了一个奇迹:陈兵的右臂居然奇迹般地活了下来!这可出乎所有人预料。貌似笨重出鞘的石剑竟蕴涵着锋芒,若不是他见机不当,刹那间迸发出那股子威力,怕是当场就要丧失战斗力了。
如果把它搁在普通的地方,这样的伤肯定不会碍手碍脚,不过。如果把它放到战场上。那就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了。“这就是战场上最危险也是最残酷的地方——流血!!”这是一位军人对他的评价。在当下这一场堪比千军万马之间冲阵式的激烈厮杀里,本来只伤皮肉的伤已越来越厉害了,他心里非常明白自己坚持不下去了。
但是!生命的意义并不在于活着,而在于珍惜。生命是有价值的,我们应该珍惜它;生命也不是没有边界的。生命中最珍贵的东西就是爱。人生最重要、他最想守一辈子的男人都在背后,可不可以退而求其次呢?
退不下去了!
即使拼尽了最后的一滴鲜血,但还是得拼条生路!
《滴血大教堂》中我说,我将成为你生命中守护的天使,无论有什么危险只要我章文禾还能有一口气,都会保护好你!我也曾说过:我会做你一辈子的朋友。不管是在什么时候,无论在什么样的情况下,都要把你保护好!你知道吗?只要是我。即使死亡!还是我李某先死了!
“前方给我吧!只需要保护侧翼!”
银枪一扫,震了几杆石头,,戈和章文与闪身,紧随着陈威廉的扬掌把失衡的石俑震了出去,一行3人,豁命向前。
石俑阵彼端有两个身影从容地迎着漫天血潮缓步向前,似庭前信步。
周围汹涌的石俑视二人如无物,倒是二人走近后尽复石俑本来面目,纹丝不动。
王月把刚才羞人的场面压了回去,心也跟着秦长青走了过来,不时有些怀疑地看着秦长青的机械背影。
在这段日子里,无论他如何观察,秦长青都还是那个空洞淡然的样子,似乎刚刚的一缕怀疑不过是他的幻觉罢了。
但她确信自己在那近乎零距离接触中看清楚了。
还有!那时候的他,脸上似乎还是红红的!
这个。。。。。。真是可笑!如何做到这一点呢?
他简直是在装腔作势?
王月轻摇了摇头,装得还真,一眼便可辨认出,即便是在这段岁月里磨磨蹭蹭,秦长青性子已渐沉稳,依然瞒着自己。
正在凝眉沉思的王月,陡然间黛眉微蹙。
好吗?不是很好,那些石俑。。。似乎正在撤退?
王月凝着眼看了看,果然视线之内的石俑慢慢地进入了剑口中,跟着便像被剑吞噬了一样无影无踪了,然而须臾间,视线四方除秦长青三丈之内有石俑外都是空无一物。
石俑当然不会无缘无故地失踪,而失踪的唯一原因也许就是这大阵有所改变。。。很难说
王月猛地身子一震,星眸之中现出了一抹惊色。
同时,远处隐约传来一阵沉闷的振动,大地极有节奏的晃动着,但几息过后,王月只得气沉两脚才勉强稳定下来,一向机械举步的秦长青亦是顿了顿,默默转过身来,空着眼眸凝视着远处。
震响还未消失,地面就开始剧烈抖动起来,仿佛天崩地裂一般,整个大地都在跳动着,似乎要把人的心脏震碎。突然间,他听到前方有声音传来:“王院士!”他抬起头一看,是一位年近古稀的老人。他就是中国航天工业总公司总设计师、中国工程院院士王月勉。王月勉力仰首凝视远处,面色难见极至。
可看,远远望去,红浪头翻浪头,第一线血潮连着天空接地、涌动。
毋庸讳言,从大阵打开至今还未出现过战车,其理由也正是在这里,如果把石俑作为大阵中的第一个阶段的话,下一个阶段便是大阵中真正可怕的部分。
血红波浪在十秒内形成,一浪高过一浪的巨大血潮,此时正从四面八方涌来。
数也数不完战车连着天空,排成雁翅,山崩地裂,没有路,没有路!
万马齐踏点时那爆响有多威势呢?
每次的轰响就像天穹被震得破口而出,连魂也随之颤动起来,接着接踵而来的是寂静,又是震撼。
沉寂和震响的间隔时间虽然短暂,但是,从感受上却似乎漫长得不能再漫长,或者说,每次震响会使人觉得生命流逝一点点,宁静过后就是等待下次震响的到来,每次等下去,足以把人逼到发疯般的郁闷,如果没有稳定的精神,恐怕就会当场被吓到发疯。
石战车上的骑兵和重装骑兵,以及那些在战车上发出摄人音波的士兵……王月用自己的方式告诉我们:在这样的战场上,即便是猎猎作响的水草,也会让人感到恐惧,而在这样的战场里,即便是最先进的骑兵,也会因为集群冲锋而被碾压成肉泥。
无怪乎然而数千名骑兵却可以毁灭性地杀伤数万步兵,要有多大的胆量、多大的定力,才有可能在这种可怖威势之下,依然能够挺住手中的长枪,迎击他们压境?
这样的军人有多精锐?
下意识地动了一下唇,才发现自己完全听不见声音,耳边塞满了只回荡着天南地北的轰鸣,一望无际的死亡气息笼罩着周身,压得人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