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章文与周身飘动之势,陈威廉无端心底一震,从那时候起,就感觉蝼蚁还在偷生呢,更何况是人呢?他不知道,他的生命里还有一个叫“爱”的字。爱,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一部分。这是他在生命里所经历过的全部事情当中最令他着迷的部分。生存是人之常情,对于这一点,夫妻、兄弟乃至父子很可能会反目成仇,他从没有否定过世间存在着视死如归者,但是,他从没有想过,在当下浮躁的尘世中存在着为爱这一虚无缥缈之物而甘愿舍生取义者。
此时此刻,他无端觉得自己是渺小的,小得像一粒沙,怀中藏着的那件物品就像一团火焰烧灼了他的理智。
是啊,从一开始他就只想应劫而去,至于那二位先生故人,一点也不重视,在他眼里,都不过是他应劫路上的一个过客。他不知道,在这些年中,他们究竟经历了多少次劫数?从一开始的被称为“圣手”,到后来的“神偷”。他们到底有什么不同呢?他从未把它们归入挪移符用途。
但是在那一刻他却发现世上的确有一些天生就有英雄事迹。
就像眼前的这个人!
沉默半晌后,陈威廉眉眼一锁,他怀中藏着的那只手终究是抽离,沉声说道:“只要我陈威廉还剩一口气,那女孩便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而首先要看,究竟在此是否算我死劫呢,如果不算,我善于使用最后保命手段,恐怕也难逃一劫。
没准这一章文和还有啥法子带领大家脱出危险呢?
章文和对陈威廉说:“谢了!!
说完,扭头朝战车浪潮走去,扭头看见陈威廉正在把艾莉用自己的衣服绑在后背,眼眸凝视着还紧蹙着眉头的艾莉,深邃的瞳孔里划过浓浓的不甘心。
战车上的人都被这强大的音波和气浪震醒了过来……这是章文写的吗?
最后一望,唇角带着一抹自由的微笑,扭头一看,一阵悲壮的血气突然迸发出来,决死之势直冲云霄,如山重水复疑无路的战车浪潮竟被这股子势生压垮了。
“跟着我走吧,我保护你们的生路!”
低沉声线似乎换了个人。
高气浪涌,步步踩。
“孤枪枕雪,独阻雄关!”
如吟如饮,两掌一合、一拉,清淡的血气之间,银枪迸射。
“血途朔风卷苍茫!
银枪斜一点,声势又爬。
30米!
“雁北走了,君又何回?”
10米!
“雁北走了!君不见,不归不归!”
末路,踩在脚下!
“轰……”
一声巨响,一种无法言喻的恐怖气势腾空而起,远远看去,就像漫天血色浪潮之间冲过一道血色光柱,肆虐之力难以抑制席卷四方,一圈圈血色光圈顺着大地迅速蔓延开来,先发制人的一列战车生生生震碎成碎石。
烟尘满天飞,碎石似雨水。
章文和怀中拿出一块血色玉石朝银枪的枪杆打去。
血玉顺着枪杆直掠到了枪尖上,带出了一线红得滴血般的血色,伴随着血玉掠到枪尖上的刹那,红芒又耀、诤然龙吟、章文和之势又爬了上去。
“怒龙抖甲!”
龙吟动天、一望无际的战车浪潮之间突然腾出无数道枪影,在交错的目光下好似一条血色巨龙沿地面逶迤而过,一声巨响,苍天一震,从天往下望,血色巨龙拗不过战车浪潮,咬了个大口子。这是一场血与火的较量。在这场战斗中,除了战场上硝烟四起的硝烟味外,还伴随着一幕幕惨烈而悲壮的场面……战场就是这样残酷。可是,对一望无际、数也数不完的战车海洋来说,它却微不足道,连受伤也不算。
章文与周身笼着浓重的血色,纵然是血浪之中,一双瞳孔依旧散射着幽红的光芒,右手的血枪恍若隔世,嗡嗡作响,左手抵住石马的脖颈,冲力压得石马倒退两步。
退不下去了!
双目圆睁,章文与右脚踩在一起,一阵大喝,左掌力轰然迸出,轰的一声,石马碎裂,同时身体一转,右手血枪击响,满天飞舞的战车浪潮之间,又是血芒耀目。
“血虹贯日!”
无数条枪影凝结而成,一杆硕大的血枪好似血箭,顺着战车的大潮,不退、不退、不逆,顶端呜呜龙吟好似巨龙飞天、势如破竹,经过的地方,战车都被崩坏了,这一炮,在战车的大潮中径直生生冲出一百米的空白处。
血芒未完,无匹力量再爆,血龙呼啸而起,万道血芒急速凝聚,似升腾起一轮血色的阳光。
“天坠残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