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是,是另有大事需要二小姐。行了别说了,二小姐呢?”那李姓护卫看起来是个好说话的,但真正与之说起话来,其实看得出他是个很严谨的人。
“在墓室里。”曹纲走过去开闸,十几个护卫都定睛瞧着,也不知那一直在这里面陪着死人的二小姐成了什么样子了?
石门打开,伴随着沉重的声音,华丽的墓室进入眼中。
十几个男人都露出略唏嘘的神情,这种地方果然不是活人呆的。
视线一转,一个轮椅出现在视线当中,那轮椅上一个一身红惨惨的人,长发凌乱的盖住脸,那人还歪着脑袋坐在那上面,乍一看好像脑袋要掉了一样,让人不禁心头咯噔一声。
曹纲和小桂也没想到秦筝会是这个状态,俩人对视一眼,都嘴角抽搐。
“这、、、曹纲,二小姐还活着?”李姓护卫低声询问,在他看来,这二小姐绝对是要死了。
曹纲点点头,“还活着。”而且活得很好。
“那就好,那就好。她若死了,大事可办不成了。”嘟囔着,李姓护卫一挥手,后面四个护卫一齐出动冲进墓室。
拿出一块大黑布盖在秦筝的头上,然后四个人齐动,抬起轮椅,可见是打算就这么把秦筝运出去。
“走。”李姓护卫一挥手,四人抬着秦筝打头阵,后面一众人也跟着撤退。曹纲拽了拽愣住的小桂,跟着离开陵墓。
终于能离开这陵墓,小桂感慨万千,一边走,眼泪一边哗哗的往下掉,终于能离开了。
曹纲脸色严肃,对于离开这里他没有太多感触,反倒开始担心秦筝。李护卫说有大事需要秦筝,看来就是秦筝所说的嫁人了,也不知,嫁的是谁。
轮椅上,秦筝被晃得头晕眼花,头上罩着黑布,她什么也看不见,但通过鼻间的空气还是能感受到的,在一阵颠簸之后,明显就不一样了。
这空气,是阳光的味道,傍晚的阳光,不似白天那么炙热,有着淡淡的慵懒。
睁眼,尽管头上罩着黑布,但透过黑布照射进来的光还是让她眼睛疼。瞬时又闭上眼,她一时半会儿的,怕是受不了阳光。
曹纲和小桂也同样,眼睛罩上黑布条,由人扶着走。
长长地台阶由半山开始一直到山下,汉白玉的台阶,在夕阳下泛着金黄色的光。四周远山青葱,这正是夏初的好时节。空气中飘着树木青草的味道,沁人心脾,闻者心旷神怡。
坐在颠簸的轮椅上,秦筝闻着空气清香的味道,不禁的弯起唇角,这外面果然比里面要好得多。
山下,平坦的大道上停着一辆双马的马车,马车后,数匹马,马儿矫健,一看就不是平凡人家能够养得起的。
秦筝连带着轮椅被送进了马车里,然后曹纲和小桂进来,大家都看不见,也不敢揭开黑布见阳光,所以,都摸索着。
马车开动,轮椅滑了一下,曹纲伸手准确的抓住轮椅扶手,他耳朵好使的很。
“曹纲,他们都说什么了?”询问,秦筝的声音很恣意,听起来她一点都不担心。
“只是说你不能死,有大事需要你。”曹纲回答。
“呸!还大事?谁都知道是什么事儿。”小桂啐一口,严重鄙视。不过,她也只敢背地鄙视罢了。
“行了,别乱说话,从现在开始,你们俩就当做我要死了对待就成。”秦筝自有打算。
“是。可是小姐,要是你出嫁,那奴婢怎么办?”她还怎么跟着秦筝啊?
“是啊小姐,说好的,属下与小桂誓死跟随您的。”曹纲也担忧这个。
“到时你们俩就哭死哭活的说一定要跟着我给我送终。”秦筝的主意一个接一个。
“送终?这话不太好听吧,小姐活的好好的。”小桂撅嘴,虽是眼睛遮着黑布,但她表情依旧很多。
“一个词而已,没那么多好听不好听。到时你们俩就哭死哭活的说一定要跟着我,看我咽气儿,也算对得起这四年的相伴了。”反正,他们三个是不能分开。四年建立的感情,这默契和忠诚是珍贵的,秦筝也不希望她和他们俩分开。
“好,属下就按小姐说的做。”曹纲点点头,反正他们也不是什么举足轻重的人,只要祈求一下,就肯定会得到同意。
太阳渐渐落下,天地逐渐陷入黑暗,曹纲似乎有所感觉,揭开了自己眼睛上的黑布。
“小姐,你可以看看外面了。”揭开秦筝头上的黑布,头发凌乱的秦筝睁开眼,入眼的就是晃动的车厢,但这是不一样的风景,还是让她深深触动,终于出来了。
☆、010、只为羞辱
黑夜,古老而又繁华的皇城在灯火中隐隐的露出它恢弘的轮廓。
双马的马车在青石砖的街道上快速前进,走街串巷,似乎行走过的地方都是灯火稀少的。
绕过几条巷子,一条比较宽敞的街道出现在眼前,马车快速走,在街中心一座朱红大门前停下。
台阶高铸,雄狮镇宅,这还真不是普通人家。
后面一众护卫下马,走至马车前,与曹纲配合,将轮椅抬了下来。
轮椅上,秦筝披头散发,黑布拿下来,她一身红惨惨,脸蛋又特别白,头发乱糟糟,这模样看起来很是瘆人。
十几个护卫不时的看她一眼,似乎都想瞧瞧这二小姐到底死了没。
秦筝没什么动静,在凌乱的发丝空隙中间环顾四周,高门大院,进入大门之后迎面而来的就是让人很压抑的空气,这就是秦府。
她自然知道这里,她还在跟随以前那个秦筝的时候,就在这里飘了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