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被子把头脸蒙住,身子攒起,终于哭出来了声。
进宫以来,她受了太多的罪,可以说她完全是靠着一股心气儿活着,靠着她只要见到皇上,一定会获得皇上宠爱的心气儿。
现在,她的心气儿彻底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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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宠幸谁一直以来都是后宫最为关注的大事。
甘泉殿江才人这个陌生的名字刚冒出来的时候,还有人心里疑惑,这又是哪里冒出来的狐媚子?
等打听到是和白贵人一拨入宫的新人,更是心里打起鼓来,这宫里不会再出一个白贵人吧。
可是等皇上一走,众人就都能睡个好觉了。
皇上的不喜都快溢出来了,可见是个不中用的,不足为惧。
启祥殿
白苏苏喝完一碗红枣银耳羹便早早的睡了,虽然她来月事没什么不适,但是毕竟也在流血,还是要好好补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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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轩景帝找别人侍寝的事…她也想的很开。
这毕竟是封建王朝,轩景帝是皇上,让他独宠她一人,至少现在是不可能的。
压下心里微微的异样,白苏苏告诫自己,别多想,好好完成任务就好了。
把心理调节好,美美的睡了一觉。
启祥殿的下人见主子睡得这么早,以为主子是不高兴,虽心里担心,但是也不敢多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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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与宁几乎是一夜没有合眼,但是毕竟是去给皇后请安,不能落了礼数,还是强撑着上了全妆,又挑了自己最体面的一件衣裳。
看着镜中的自己,江与宁也是全无喜意,因着哭了一夜,早上眼睛肿的像核桃,还是用热鸡蛋敷了敷,才勉强能够见人。
她唇边勾勒出一抹苦涩的笑意,起身时眼前一黑,身子踉跄了一下。
“主子!”春莺目露担心,颤颤的喊了一句。
江与宁平静了一会儿,勉强扯起了一抹笑,道:“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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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了长春宫,江与宁不免被其他妃嫔行注目礼,见她憔悴的厉害,即使上了脂粉,也遮不住眼下淡淡的乌青,更别说那明显因为哭泣而通红肿胀的眼睛了。
妃嫔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这江才人容貌和身段都是平凡,而且太瘦了,一副小可怜的样子,难怪皇上不喜!
皇后一如既往的慈和宽厚,见江与宁颤巍巍的,几欲站不住的样子,安慰了几句,还赐了几样补身的补品。
江与宁谢过恩后,便寻了个最下的位置坐下。
好巧不巧,她一抬头,斜对面恰好就是白苏苏。
此刻白苏苏也在打量江与宁,不为别的,只因江与宁跟她上次见的时候,变化太大了。
虽然江与宁一直都是身姿如柳,但是之前还是带着一股子林黛玉的气质的,起码在白苏苏看来,江与宁就是妥妥的一个古典美人。
但是吧,现在江与宁真的不太一样了,整个人都病殃殃的,本来顾盼流波的眸子也失去了光彩,她可还记得江与宁第一次去她宫里,那眼睛里偶尔透露的野心呐。
看来不受宠真的能摧毁一个少女的精气神啊。
两人目光交接,出于礼貌,白苏苏绽开一个笑容,她昨夜睡得不错,此时气色极佳,面容莹润剔透,整个人嫩的能掐出水来。
江与宁捏紧了手中的帕子,心里颇为复杂,勉强回了一个笑,然后垂下了眼睛。
等视线触及白苏苏身上那一抹碧色,江与宁突然电闪雷鸣般的想起了什么。
难道…难道皇上是因为自己模仿白苏苏穿衣才厌恶她的么?
这个想法如同惊雷,将她劈的外焦里嫩。
整个脑海里都乱成一锅粥,她心乱如麻,连熙良媛的说话都没回。
其实见江与宁这副样子,众人连嘲笑和奚落都懒得弄。
全然不像白苏苏侍寝后的战斗力十足。
但是偏偏有人就是比旁人刻薄,比如煕良媛,刚才她就是在说:“江妹妹这脸怎么白成这样,莫不是脂粉抹太多了?”
见江与宁面色变化莫测,久久不答,熙良媛面色一沉,复大声又问了一句。
江与宁回过神来,随即莫名的屈辱涌上心头,眼里瞬间有了湿意,她死死的掐住手心,力求不在长春宫失态。
她轻声道:“妾从小面色便比常人白上一些,可能是有些天生气血不足吧。”
看她这一副小可怜的样子,熙良媛冷哼一声,连刁难都懒得刁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