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易笙说:“我爸让我回他的跆拳道馆工作,不过我一直没有确定要不要回去,最近他催得比较紧,所以我在考虑什么时候回去,可能是下个月吧。”
那天易夏来,也正是为了这事。
“有点突然,感觉没了你,我挺不习惯的,”凌烟说,“但是,如果你真的要回去,到时候我让陈靳找人送你回去。”
“行啊。”钟易笙笑。
钟易笙家里早催着她回去,只是此前,凌烟一人在海听市,深陷窘境,她放心不下,于是便一直拖着没回家乡。
如今陈靳在凌烟身边,钟易笙没其他顾虑了,“不过,我家有点远诶。”
凌烟:“远有什么,远也阻止不了我到时候骚扰你。话说,你家乡也是邻市c市?”
“什么叫也?”
“陈靳的家,可能也在邻市。”凌烟说完,把陈京祁的事情简单概述一遍。
“不会这么巧吧?”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凌烟说,“陈靳有家人。如果他家真的在c市,以后他回家,我去看你,怎么样?”
“太好了。”
………
陈靳洗完澡,整个人轻松不少,头发湿哒哒地搭着。
他站在落地窗前,眼前是万家灯火。
手机震动,来电显示“陈京祁”,对于这个名字,他内心感觉已经完全变了,“喂?”
“陈靳,是我。后天你有时间吗,我希望你能和我回一趟c市,和爸妈见个面,行吗?”陈京祁在电话那头等待。
“鉴定结果出来了?”
“鉴定结果下星期才能出来,不过我想让你提前见一见我们的家人,阿靳。”陈京祁说
连称呼都换了。
“那不急,你还不一定是我哥。”陈靳语气平淡。他讨厌空欢喜,自然也没兴趣让别人空欢喜。谨慎一些对彼此都好。
陈靳说:“等结果出来再去也不迟。”
陈京祁沉默片刻,陈京易失踪了二十几年,这种血缘牵绊忽然有了线索,叫他如何压抑内心的汹涌。
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带弟弟回去,尽管确切的结果尚未出来。
最后,陈京祁说:“好,那等结果出来,我在联络你。”
陈靳压了压眉心。
他何尝不渴望亲情。
然而,有记忆时起,他便是一个人,和一群人一起住,挤在面积不大的孤儿院,和一群没有父母的孩子生活。
几乎所有人,都不知道家庭的概念,包括他,连想象都想象不出来。
他也试着想象过,只是某次无意中得知,自己属于“弃子”,那一刻开始,他不愿想象了。
除了他的名字,其他孩子一个格式的,他的不一样。他的名字比其他人特别,他有属于自己的名字。
每次在学校提起有关“父母”“家”的话题或者作文,他缄口不言,就是一个旁观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