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用的是厚重的短柄镰刀,他记得在夏令营里见过一种古老的收麦工具——钐刀,也就是长柄镰刀。当然也可以用一片直刃的铁条,嵌在“”字型的木棍上。
使用钐刀时是站立的,效率比短柄镰刀高许多倍。
也许他可以试着改造一下手里的这把镰刀?
想清楚解决收获不及时的问题方法后,纪清越觉得轻松许多,他坐在草庐里吹风,又想到水田里的莲藕。
前些天拓宽了水稻试验田后,他把培育好的秧苗插进水田里,竟意外现久久一直没有芽的莲藕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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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清越猛地想起水田里还有莲藕这种植物!!
幸好幸好,整理水田时差一点捣坏整条莲藕。
平整地里时,他乍地现几条尖芽,疑惑之余挖开黏土一看,原来真的是藕芽。
于是他单独圈出一块地种莲藕,旁边就是水稻试验田。
休息够了,纪清越又回去继续割麦。
另一边的山单县,与农户在热火朝天地忙着春耕一样,县里呈现的是另一番景象的热闹非凡。
雪化后,无论是西归还是东进的商人,都活跃起来了,满载商品的商队,数十个箱子堆放在车板上,组成队列沿着官道经过途中的一个个驿站,来到山单中转休息。
除了长不见尾的商队,还有从州府赶来的众多学子,来到山单形成另一道独特的景象。
众多穿着素色圆领袍的学子走在山单的大街上,腰间点缀的香囊玉坠随着步伐摇晃。
干练、儒雅、潇洒、威严,体态神情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他们身边的小仆一脸骄傲,打量着这热闹的地方。
李三郎与杜渊跟着书院的其他几个学子难得来到东边,每来一次,他们便在心里感叹一次,这里的热闹与繁华与西边太不一样了。
“时泽,如何看起来闷闷不乐?莫不是打扰了你温书,提前一日将你拉出来?”一个同窗看到李三郎神情有些沮丧,不由问道。
李三郎笑了一下:“许是昨夜看书累了,走了这么久,不如找一处地方坐下吧?”他一扫低沉的情绪,打起精神指着路边的茶摊:“喝盏茶再走?”
得到同窗的赞同后,众人往茶摊上去,占了一个桌,点了些点心和茶水。
即使是最简朴的茶摊,也比寻常茶摊的价格贵上许多,一壶茶竟然就要二百文钱,两碟点心八十文,更别说其他的食肆酒楼了。
杜渊不动声色地拍了拍李三郎后背,给他一个眼神安慰,李三郎笑了笑让好友不要担心。
李三郎担心的正是家里忙着春耕的家人,不知他们怎么样了,而且他八月就要参加县试,晚上总会感到焦虑,无人述说,只能尝试看书疏解,可是越看越慌,于是这几日就睡得晚了一点。
这些大家心里都清楚。
即使心里再累,他也不想错过今天的活动,做题会对他来说是一个获取知识的重要讲堂,要打起精神才行。
是的,众多学子汇聚山单为的是一场做题会。
对于他们这些贫困学子来说,得到的教育和州府是天然不可比,是匮乏的,从夫子的学识、书院的藏书量这些方面上都能看到的差距。
科举不仅仅是一场场考试这么简单,考察学识只是最基础的,还得看背后的书院,出自哪位夫子,得到什么大儒指点,这些老师背后都是无尽的人脉,他们知晓的事情和收到消息的度远非普通书院能及。
所以,对于李三郎来说,这场做题会不仅仅为了寻求答题思路拓宽见识这么简单,他还可从众学子身上搜集到全国各地的消息。
万一科考上出了一道他从未听过想过见识过的试题,慌乱之下很可能就被出局了。
他未听过想过见识过的事有许多,但所求的,就是让这些事再少一些,知道的再多一些。
这时李三郎的一个同窗指着茶摊斜对面的酒楼:“你们瞧!对面二楼窗台上赏景的那位,瞧着像甘州刺史大人的公子,他怎么独自倚着窗台……”同窗的话未说完,就看到窗边多了几个身影,那些人身份也不一般,推拉着要将在窗边的公子爷请进去。
众人皆知刺史大人的公子姓房,只见他朝着室内摆摆手,看样子是不愿进去,那些人不敢再放肆,便站在刺史公子身边说着什么。
房公子依旧靠着窗台眺望着,下一刻,他伸手一指,李三郎顺着那个方向看过去,房公子指的地方似乎是街道更远处一个人群密集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