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与仙尊一样的千百年来极罕见的顶级灵根,修行之路本该一路坦途,扶摇而上。
为何会出现这等巨大差别?
温玉百思不得其理,她沮丧的怂下肩膀,余光无意瞥到空了的盘子,奇怪的问道:“师兄你何时喜欢上吃馒头了?”
容瑟不是觉得粗粮干,一向很少碰的么。
“不喜欢。”容瑟施了个小清尘诀,洗去手上的馒头碎屑,声音听不出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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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膳堂出来,容瑟迟疑片刻,前往庭霜院。
白梅花瓣铺落一地,院前像是下了一场雪,孤清冷静得寂然无声。
容瑟手伸向紧闭厚重的白玉石门,掌心触及门上浮雕的纹络,微不可察的颤了一下,又收了回来。
他退到玉石台阶之下,竖掌立与胸前,对着门行了个礼:“三日后徒儿要下山去办些事,特来告知师尊。”
这是望宁出关以来,容瑟第一次上庭霜院。
宗门规矩,弟子下山须得告知宗主或者其师尊,他不欲多与望宁接触,但表面功夫要做。
庭霜院内悄然无声,清冷似天上宫阙。
容瑟等了一会儿,没等到望宁回应,转身离开。
长长的流云袖摆卷起坠下梅花瓣飘到空中,从他精致的侧脸擦过,抚拭过淡粉的薄唇,又顺着坠落回地面。
在即将落到地面上之时,一道劲风突然卷起,托着它飘回半空,悬空落在一只冷白如冰玉的掌心之上。
骨节分明的手指修长有力,像一根根精美的工艺品。
望着远去的身影,望宁手掌微微合拢,细小的劲风割裂似的蹿动,掌心上的花瓣瞬间被碾化为齑粉。
容瑟……在躲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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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瑟返回到小院,时云仍站在他的房门前。
宽大的脊背佝偻,脸上的伤口变成青紫於痕,几乎遍布整张脸,看起来颇有点可怜兮兮的味道。
容瑟眼眸扫过他手上捧着的药瓶:“为何不上药?”
时云摇摇头,粗噶艰涩的开口:“不……疼。”
比起他在铜元镇遭到的毒打驱赶,这点伤不过是小巫见大巫,不用理会,用不了多久就会痊愈。
容瑟沉默片刻:“上药,三日后随我下山一趟。”
与其防着颜离山利用时云背刺他,不如将人放在眼皮子底下,他倒要看看颜离山要做什么。
时云垂着的头猛地抬起来,双手胡乱抓抓破烂的衣摆,扭动身躯想要走近容瑟。
但站立太久,腿部肌肉僵硬变直,没走两步便左脚绊右脚,跌倒在地,发出阵响亮的重物落地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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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转瞬即逝,温玉与容瑟在山脚下汇合。
温玉看着跟在容瑟后面的陌生男性面孔,疑惑地问道:“他是谁?”